隻是有些話，隻能說一半留一半。但他是真的冇有要騙她甚麼。

一隻白淨的小手，將一塊柿子餅遞到他的麵前，“吃一個嗎？”

寄完信後，陌衿便出了驛站，繞到東街的晚市去買了些乾果小餅之類的，忽而在販子裡見到有賣柿子餅的，她便買了兩個，也放到袋子裡去，轉回了芙蓉樓。

“……”

常夫人迎到了門口，客氣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畢恭畢敬的請了她出來。

“我不喜甜食。”他答道。

陌衿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問住，她將雙手負在背後，嗬嗬的笑了起來，“你是問，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會不會難過得也不想活了？”

常夫人的心都快吊到了嗓子眼兒，又生生落了歸去，神采不是很都雅，對付道，“倒也冇甚麼特彆之處，要說女紅刺繡她是一樣也不肯學，讀書認字她也不肯當真，隻會些拳腳工夫罷了。”

陌衿撐起家子來，超出桌麵，湊到他的雙眸前，一點一點細細的看著他的眼睛，“你答覆我啊！會不會呢？”

“我心機深麼，我不感覺。”她攤開雙手，“你的心機纔是深呢，深到我都不敢信賴你說的話。”

他也不再說話，沉默下來。

她在他的唇上極快的親了一下，“我當然不會跟你去死，我會活得好好的，將你的那一份也活夠。”她忽而感覺不敷，伸出雙手來端住他的臉，深深的吻上他的唇，吻了好久才放開，坐回椅子上去，指著他的臉笑道，“你的神采獵奇特。”

每小我都有一些偏疼和不喜的食品，慕容最不愛的便是柿子餅，但陌衿恰好很喜好柿子餅，他悄悄點頭，把她的手推了歸去，“你吃吧。”

“鋪子裡有些事要他措置，一時走不開。他做起事，我便閒得沉悶，就想到夫人這裡來坐一坐，聊一聊家常了。”陌衿不緊不慢的說，抬起麵前剛上的茶，喝了一口。

“你嘗一嘗，真的很好吃。”

落日落在她的側臉，他看著她泛紅的雙頰，心底卻更加的痛了起來，“那我問你，如有一日我不在了，你會多難過？”

陌衿叫來小二，要來一張毯子，蓋在他的後背，關了窗戶，叮嚀小二不要吵醒他。她則下了樓來，到四周的驛站，寫了一封手劄，寄了出去。

“這真是個極好的體例，隻是……小女工夫陋劣，也不知能不能有勝算？”

這封手劄，是寄給沈叔的。從陌衿記事起，沈叔伯就已經跟著阿爹了，阿爹做了將軍今後，沈叔就提為了參軍，銜職固然不高，但一向跟著阿爹出世入死，是阿爹的親信之人。

這些事，天然是不能對她說的。

“……”

“我也將為人母，多少能瞭解夫人的表情。”陌衿悄悄撫摩小腹，“夫人也曉得，我是個青樓出身的女子，原本身子就不易受孕，我與夫君結婚三年，好不輕易纔有了第一個孩子。”

慕容垂眸，“難過甚麼？”

陌衿搖點頭，舉起杯子來，邀他喝酒，“冇看甚麼，來碰個杯吧，為青鸞和茵姑慶賀，但願他們已經找到了安寧的寓所，但願他們的孩子安然。”

“……鬼麵。”

說到這裡，她的眼角微微潮濕了起來，“大夫說我身子弱，這胎兒很難過過前三個月，說我必然受不得任何的刺激，也不能過分勞累，以是夫君才帶我分開了皇都。也是苦了夫君，我三年不孕，他也未曾納妾，苦等了三年。如果這孩子有個閃失，我真是無顏麵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