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看看她。”

慕容見她皺著眉心，彷彿很疼的模樣，長眸裡閃過一絲微動，“我為你施針，可臨時止一止痛。”

聽這語氣，他這是在活力嗎？為甚麼要活力？

眼看火勢燒得越來越大，陌衿急得滿身都被汗濕透了，那煙霧很快就迷住了她的雙眼，燒得她的眼睛好痛。

陌衿緩緩回過神來，本來這裡不是天國，剛纔那道亮光，是一片陽光從窗戶內裡照出去，落在了她的眼睛上。陌衿感覺好刺目，下認識便伸手去擋那光，一隻溫軟的大手將她的手拿住，悄悄握在手中，漸漸放回身側，一個溫和卻略帶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道，“你的眼睛被火氣熏傷，須用冰蠶絲包著藥將養幾日，那藥須見一些光，才氣收回藥效。”

對了，瑾袖！也不知她傷得重不重，陌衿心下一沉，微微開口，氣若遊絲的問，“瑾袖……如何樣了？”

陌衿想，這個白衣男人對她說話的語氣，倒像是與她熟諳，但是她想遍了她熟諳的人，卻也想不出這是誰。

“不可。”慕容一口回絕，“你隻顧著彆人，隻好我來顧你。”他知她不斷念，便又一字一字的對她說了一遍，“我不準你去。”

慕容輕吸了一口氣，方纔放鬆了拳頭，展開眼睛，低聲道，“有你搏命護著，她天然冇有甚麼大礙，正在中間的屋子睡著。”

也不知睡了多久，俄然聽得內裡有人一邊拍門一邊大喊，“女人！女人快醒醒，著火啦！著火啦！”

慕容便也伸脫手，握住她的雙手，陌衿把手抽出來，摸了摸他右手的手背，平整、溫和，冇有她要找的疤痕。她不斷念，用極力量抓住那雙手，“讓我摸摸你的臉。”

“小衿？醒了嗎？”

眼看火就要燒過來了，陌衿用儘了滿身的力量，將身材收得更緊一些，低下頭捲起腿，儘量將抱在懷裡的瑾袖護住。

也對，師兄是在她的懷中嚥下最後一口氣的，屍身是她和師姐親身放入棺槨中的，棺蓋上的釘子還是她一顆一顆敲訂死的。師兄死了，真的死了，人死又如何能夠複活。能夠是剛纔阿誰夢境過分實在，一時候纔會恍了神。

慕容微微俯身，將臉放入她的雙手中。陌衿的手指止不住顫抖起來，悄悄掠過他的眉毛、眼角、鼻梁、雙頰、嘴唇，這是一張表麵清楚，光亮誇姣的麵龐。

陌衿的心臟俄然砰砰跳了起來，他的語氣，聽起來是指責，卻實在是心疼。這類熟諳的感受，像極了……像極了……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