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已經端了茶盤在內裡候了一會兒,聽到那金竹情感衝動在內裡問先生為甚麼不能娶妻,他便進了門去,對金竹道,“女人還不曉得吧,下月我們家先生就要被封為國仙了,當然不能娶妻。”
金竹笑了笑,“無妨,我會比及蘇先生肯見我為止。”
蘇纓向他拱手施禮,“承諾了。我總感覺這丫頭心機固然細緻,也曉得啞忍,但她的設法太多,不好掌控。此次的事不能有涓滴的差池……”
四九也不知那是個甚麼玩意兒,隻記下了讀音,返身歸去,嚮慕容說了此事。
“也好。”慕容提起夾在白瓷小座上的玉筆,持續落筆寫字,“四九,送客。”
慕容沉默了半晌,問她道,“金竹女人想要嫁我?”
四九回聲,扶著失魂落魄的金竹出了門來。四九見她肉痛不已的模樣,便勸她道,“女人也不必太悲傷,先生對您還算是留了情麵的,旁的很多女人,先生是見也不會晤的。”
“肅華人在那邊?”
金竹有些站不穩,四九放下茶盤,過來扶了她一把。她的神采扭擰,也不知是在笑還是在哭,“既是如此,那金竹便再想個彆的要求,待我想到時,再來與蘇先生說。”
彼時,慕容正坐在書案前寫字。聽四九提及“柯洛倮姆”,他方纔抬眸,放動手中的玉筆,對四九道,“東西放下,請她出去吧。”
蘇纓從袖中拿出兩個藥瓶,一紅一白,上前一步安排在慕容的書案上,又退回身來,“這是阿肅讓我交給主上的藥,紅色內服,紅色外用。他還留下一罈上好的花膠,我已經叫人放在馬車上了。”
金竹一邁進門,便見一襲素白如雪的身影,坐在一方雕了一支雪梅的紫檀長案前,素衣寬鬆,青絲微攏,麵如清風,眸似明月。
慕容一手挽住長袖的下襬,一手揭開長案角上的香爐頂蓋,執起綰香木將龕籠裡未能散開的香屑碾碎,“金竹女人但是曉得了柯洛倮姆的下落?”
“這個我不清楚,但我曉得他有個極輕易辨認的特性。不過,蘇先生要先承諾金竹一樁事,金竹才肯說。”
慕容隻淡淡看了她一眼,轉而對門口的四九道,“送些茶點來。”
慕容打斷她的話,“慕容福淺,此生是不能娶妻了。”
四九應了聲,將那一罈酒放在了書案邊上,出去請了金竹出去。
雨水串成珠子,順著矜霜閣的房簷落下,打在一朵粉紅色的傘麵之上,傘下的紅妝女子麵如銀盤,黛眉朱唇,一雙杏花小眼分得略開,鼻梁固然不高,鼻尖微微的一點翹起卻很有些敬愛。
金竹的耳根子也已經燙了起來,她不敢與他對視,還是低著頭,“我耶朗國如果冇有被滅,父王也是成心將金竹嫁給蘇先生的。您的寄父都已經遵循我們耶朗的風俗,將竹葉酒送到了我內室門前……”
金竹強顏一笑,“多謝小哥哥欣喜,金竹內心稀有。如此,金竹便先走了。”
慕容垂眸,反覆了一遍,“金竹女人但是曉得了柯洛倮姆的下落?”
金竹分開後不久,蘇纓便從側門出去,與四九擺擺手打了個號召,排闥進了矜霜閣去。
蘇纓低頭,“是。另有件事回稟主上,媛娘已經隱蔽送出去了,買來的那具屍身,是阿肅親身易的容,也當著世人的麵措置掉了,現下媛娘已經是入了土的死人,冇有人會思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