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線一點點勒緊脆弱的心臟，一點點破開細緻的肌理，再將這顆心完整揪成兩半。

莫遠赫第一次見夜慕參如許失控，不由皺緊了眉頭――

“那位名喚阿彥的少年，想必夜堂主比我記得更清楚吧？”莫遠赫謹慎翼翼地看著夜慕參。

“阿彥來到公主府之前的事，我一概不知。”夜慕參坦白，“他甚麼也不肯說。”

“現在你還如許以為嗎？”莫遠赫安閒地指導著夜慕參本身去發明，“阿彥如何會有朋友？”

乃至於，在夜慕參看來，阿彥那怯懦的傢夥，就冇有不怕的東西。

半晌以後，他還是決定流露些本身所曉得的。

莫遠赫話鋒一轉，“在淩貴妃歸天後就銷聲匿跡的三皇子，為甚麼會變成體弱多病的書僮阿彥……長公主可奉告過你？”

“莫丞相，你究竟想說甚麼？”夜慕參扣在酒樽上的手指因過分用力而發白。

“阿彥最怕水了。”莫遠赫點頭擁戴，“你曉得為甚麼嗎？”

“提他做甚麼？”夜慕參語氣寒涼。

“你必定冇印象。”莫遠赫歎了口氣，“你去問景太子吧，他會奉告你的。”

“甚麼折磨？”夜慕參語氣火急，“你都曉得些甚麼？快奉告我！”

“他當時候纔多大？”莫遠赫不忍地長歎一聲，“遭到那樣的折磨，皇子的傲性都被磨得一乾二淨……”

莫遠赫從未見過夜慕參這番失神的模樣，不由遲疑。

這故鄉夥，常日看起來馴良親熱，這時候如何給人一種老奸大奸的感受？

莫遠赫捋了捋青灰色的髯毛，“十三年前，夜堂主將他騙入長公主設下的秘道……”

他曉得阿彥怕水，卻隻將這點當作他的軟弱罷了。

“哦？你肯定？”

“記得。當然記得。”夜慕參不解地看著莫遠赫。

夜慕參懸著的心彷彿被細線纏緊，冇法搏動。

“老夫記得，十三年前，有一名叫阿彥的少年，從邊疆逃到了公主府。”莫遠赫的煙嗓透著滄桑。

“……嗯。”夜慕參喉嚨發酸。

淩商說過，他獨一的朋友就是夜慕參――除了彌相那條心機扭曲的醜蛇。

“他死了。”夜慕參眼圈泛紅。

畢竟，不管是夜慕景，夜慕參，還是淩商――他們三人都不該捲入如許不堪的糾葛。

莫遠赫不肯摻雜到淩商與兩位夜氏兄弟之間的感情迷網，卻也為他三人的運氣深感憂愁。

“景哥？他曉得甚麼？”

“冇錯。淩商大抵是他的朋友。”

夜慕參怔怔看著莫遠赫，不明白他為甚麼要提起那人。

“……”冇錯，阿彥的眼裡內心，一向隻要夜慕參一人。

夜慕參對淩商，用情之深，怕是不輸於夜慕景。

夜慕參毫無印象的母親，也姓淩。

夜慕參悵惘地點頭。

“淩商是不是奉告你，阿彥跳海死了？”

“那以後，阿彥就冇了蹤跡。”莫遠赫笑得馴良，“傳聞你近年來一向在找他。”

“是淩商奉告你的吧？”莫遠赫的笑讓夜慕參心頭髮毛。

說出這話，夜慕參心頭又是一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