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問句。陸離漸漸地回身，和門口的人對視了幾秒。接著他說：

何子風的嘴角噴出了血，和他臉上的那些異化在一起。筆心貫穿了他的氣道，喪失的呼吸才氣讓他的臉部刹時變得紫紅。但是他卻牽動了臉部肌肉，暴露一個被血液染得鮮紅的笑容。

他用手摸了摸額頭，隨即明白這行動的毫偶然義：一個發熱的人如何能測量本身的體溫。他放動手，目光落在靠在牆角脖子被砍斷的屍身上。這裡也冇有活人能做參照。

【任務進度：4/10】

蘇念晨腳下發軟，跪倒在他們的中間。她急劇地呼吸了幾下，用手嘗試著挪開何子風的身子。第三次用力之下，那沉重的身材終究翻倒在一邊。他的眼睛冇有閉上，但兩眼都完整落空了活力，那張被完整染紅的臉上，還殘存著死前猖獗的淺笑。

四周是純黑的空間。

“你……”蘇念晨的話哽住了。楚慕的手指死死捏住她的，力道大到像要把她的骨頭捏碎。她看著她的眼睛，拚勁儘力讓話語從吐著血的嘴唇裡冒出來：“我是……陸閻的，鳴鈴村的人。李欲燃說，陸閻是半隻鬼，靈魂被鎖在一起，鎖在……陸離身上。鑰匙是……江白霧，你……帶著鑰匙去，找到鎖，翻開……陸閻就會消逝。咳咳！”

鬼對著他笑了，改正道：“是，他們。”

它用和他一模一樣的玄色眼睛看著他：“陸閻但願……如許。這不是你。”

“你彆過來！”男人崩潰地大喊著，此次舉起了辦公桌前麵的椅子。他使出畢生的力量將其擲出，而陸離揮動錘子做出了格擋。他的手臂在狠惡活動後酸得發疼，右手上臂的傷口再次裂開，可鋒利的斧頭刀麵還是深深墮入了木頭椅麵。他藉助慣性讓鐵錘向中間一甩，那把凳子就被摔在了一邊的地上。

“家”這個字的音隻收回了半截。在蘇念晨的麵前，楚慕支起的身材冇有任何前兆地軟倒了下去。緊抓著她的手指落空了力量，她的頭倒下去靠在了蘇念晨的胸口，壓迫著她將近失控的心跳。

“壞了。”他說，不曉得是在給誰聽。

“那麼我是誰？”肝火開端從內心無緣無端地升起來，如果他的手上另有力量，他毫不會躊躇用錘子砍斷麵前鬼的腦袋，“既然你們都如此復甦，像是甚麼都曉得得很清楚的模樣，那為甚麼不乾脆奉告我——我是誰？”

-----------

“你好，陸離。”

和他猖獗的表示比擬，麵前的“陸離”看起來更像一小我。它開口道：“你也死了。十四年前，你已經，是鬼了。李欲燃，讓陸閻，鎖錯了魂。本來應當，是他，重生，現在是，你。”

說一模一樣實在並不精確，對方的皮膚更加慘白，身上也冇有他那些烏黑的血管線條。是阿誰在福利院和怪談中學見過的，和他長相一樣的鬼。

“咚！”筆筒脫手的同時，陸離偏過了頭。可在過近的間隔下，鐵質的堅固筒底仍然砸在了他的左邊額頭，血液順著顴骨流下來。從他體內流出的血液紅得詭異，色彩乃至更加靠近玄色。陸離臉上麵無神采，提動手中的鐵錘持續向前靠近。

紅色的煙霧環繞在她的手指間，此次她逼真地感知到了它。江白霧並冇有現身，但這毫無疑問是它的力量。就像陸閻身邊黑霧構成的猿猴怪物一樣，是來自冥界的超天然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