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麗華也走上前,拉著阿武和阿威的手,幾次叮嚀:“你們二人此去,務需求庇護好蜜斯。路途悠遠,恐有諸多變數,千萬不成粗心。”
當下,楊泰勇便親身前去傳喚阿武和阿威。郭鳳英走向庫房,經心遴選了數種貴重的上等藥材。這些藥材皆是可貴一見的好物,她一一包好,交到阿武手中,慎重說道:“此些藥材,是贈送素靜師太的。承蒙師太這兩年對蘭兒的悉心教誨與照顧,此乃我等的一點情意。”
楊將軍的夫人郭鳳英,此時懷著身孕,分娩之期將近。她身形略顯癡肥,但是她心中對丈夫的思念與擔憂,卻涓滴未被這即將到來的重生命所沖淡。她常常站在窗前,望向遠方,那眼神中儘是牽掛與不安。那邊陲之地,風沙殘虐,戰事膠著,楊將軍身處此中,安危實在難以預感。郭鳳英的手不自發地撫上微微隆起的腹部,輕聲呢喃:“將軍,你定要安然返來。”
阿威接過臉簾,細心收好。然後和阿武都翻身上馬,韁繩一拉,駿馬長嘶一聲,揚起四蹄,向著峨眉山奔馳而去。馬蹄揚起的灰塵,在秋風中垂垂散去,而郭鳳英還是站在原地,目光久久地追跟著他們拜彆的方向,心中冷靜禱告著他們一起安然,早日返來。
阿武和阿威,是跟隨楊將軍多年的兩員老將。他們平生久經疆場,現在光陰流轉,年紀大了,將軍就把他們留在府中養老,但他們還是身姿矗立,眼神中始終透著久經疆場的剛毅。他們現在在楊府偶爾鐺鐺馬伕,常日裡賣力顧問馬匹,庇護家人出行。他們兩人就是曾經護送楊夫人和楊曉蘭去合肥的那兩位馬伕。
這日,楊泰勇和董麗華與郭鳳英一同商討,決定派人前去峨眉山,將蜜斯楊曉蘭接回府中。董麗華看著郭鳳英,語重心長地說道:“鳳英啊,你現在這般狀況,還是派人去把蘭兒接返來吧!曉蘭那孩子懂事靈巧,又有一身技藝,讓她返來陪著你。”
郭鳳英微微點頭,思考半晌後說道:“那麼叫阿武和阿威去吧。他們二人曾護送我和蜜斯去過峨眉山,對路途非常熟諳。”
楊將軍的父母,楊泰勇和董麗華,他們也是非常擔憂兒子,現在看著兒媳如此憂心,心中更是焦心萬分。
楊泰勇撫著髯毛說道:“此二人前去,確是合適。他們經曆豐富,做事穩妥,定能將曉蘭安然接回。”
阿武和阿威齊聲應道:“老夫人放心,我等定當儘力以赴,不辱任務。”
郭鳳英想起女兒小小年紀技藝就不錯,嘴角出現一絲含笑,眼中儘是欣喜,說道:“我們的蘭兒自幼聰明,對武學更是天賦異稟。這兩年在峨眉山能夠又長進了很多,技藝想必大有精進了。”
那遠去的馬蹄聲,是楊府當中的牽掛與期盼,也跟著那風聲,飄向了遠方的峨眉山。
董麗華眼中儘是對孫女的思念:“是啊,都兩年未曾見這丫頭了,也不知她現在出落得多麼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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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鳳英看著麵前的二人,心中卻又湧起一絲憂愁。她深知女兒楊曉蘭生得極其貌美,並且長得非常像已故的蘭皇妃。這等麵貌,在這亂世當中,或許會招來諸多費事。思及此處,她趕快取出一副本身常日裡所用的臉簾,遞到阿威手中,神采凝重地叮嚀道:“阿威,阿武,你們必然要讓蜜斯帶上這臉簾返來。這一起上,人來人往,魚龍稠濁,帶著臉簾,也好掩人耳目,多幾分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