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沉重,你隻需曉得,馥雅一向在這兒等著你返來。”淺淺一笑,倚在他的胸膛前細細吐出淡而果斷的話語。
他唇角微微一勾,回握著我為其取暖的手,“與你說過多少回了,我與他們二人商討軍情會好久,你偏不早些去歇息,老是要等我。”
潔白明月映白霜,勁風吹逝塵凡歌,簌簌雪聲落無痕。
我啐道,“難不成你真要學小孩兒加糖?”說罷,又湊過一勺至他嘴邊。
“祈佑……我……”難堪地望了眼祈佑,他黯然一笑,“去吧。”
“老夫在疆場上交戰近二十年,哪次不是提著腦袋浴血奮戰?隻是冇見到孫女有些遺憾罷了……老夫這平生向來冇有遺憾的事,唯獨這一件。”他的眼神閃現出縷縷哀思,這是我第一次在傲慢自大的蘇將軍眼中見到哀思。
至此持續近四年的亓昱之爭,終宣佈結束。
我們齊目而望,站在牢門外的是一身白衣勝雪的初雪,另有她身邊立著的祈殞。祈佑皺著眉頭,盯著我半晌,俄然發笑,“甚麼時候你竟有這麼大的女兒了?”
十仲春,亓國敗。
“得妻若能如此,夫複何求。”降落嘶啞的嗓音滑過我的耳邊,“過些日子就該與昱軍正式交兵了,怕今後都不能再如許抱著你。生亦同生,死亦同死。你可知這句話放在我心上多麼沉重。”
“端過來吧。”
他不與我辯,隻是一口飲儘,卻苦澀皺了皺眉,“真苦。”
十一月,亓國被迫無法,派展相前去昱軍與之構和,成王敗寇一決疆場。昱國允,兩方全軍出動,決鬥荒漠。金戈鐵馬,江山撼動,血濺皚雪屍遍野。
十月,戰事連綴,亓軍三次於國八百裡加急變更糧草,百姓已是溫飽交煎,再無糧食可征。亓軍殘剩四十萬雄師墮入寬裕,渴飲雪,餓食樹皮,終引發內鬨,亓軍兵士猖獗地相互廝殺,飲血食肉。
緊緊環著他的腰,將頭深深埋在他的胸膛上,感遭到他的身軀非常冰冷,我想擁緊他為其暖暖身子,卻如何都暖不熱。
四月,城牆自開,昱國大將李如風領十五萬雄師與之正麵對壘,烈馬如風,陣容浩大。雪山擺盪,大雪蔽路,兩邊死傷慘痛。亓軍蘇景宏大將軍手持大刀上陣殺敵,血濺銀盔,力斬千人首級,後親取昱軍李如風首級,昱軍見之喪膽,退回城內。
“早已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