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瑾緩緩拔出劍，劍尖對準他。龍廷瀟無動於衷，俊美的臉上帶沉迷死人不償命的淺笑，劍尖抵在在貳心臟位置上，顫了顫，還是放下了。

完顏茵後退幾步，神采變得更加慘白，“這不成能，”她喃喃地說；“如果不是因為你，陛下會提早出兵，和我哥哥裡應外合……”

成暉仍然在那座亭子裡等她，她開門見山地說；“請陛下讓我分開。”

完顏茵的身子晃了晃，漸漸瞭解著她的話，好久，渙散的目光重新凝集起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懷瑾；“你如何直呼陛下的名諱……莫非，你和陛下不是一心？”

“他彷彿早有拉攏女真的心機，我還覺得壓服他用一番口舌，乃至以玉璽威脅他。”懷瑾說出心中的猜疑。

成暉定定看著她，她白淨的皮膚如蟬翼般晶瑩，襯得瞳孔的色彩愈發清冷深沉，讓人冇法從中窺測到她的靈魂；“朕能看出韓旻對你的在乎，你現在卻讓朕結合南楚攻打魏國。”

成暉點頭；“他主動進宮見朕，說要帶你分開。”

聽她如許問，完顏茵垂下眸子，反而垂垂平靜，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神情帶著一絲倦怠；“你們真的能帶我回家？”

龍廷瀟看向遠處，低低的聲音裡透著一絲無法；“瑾兒，在南朝溫氏容不下你，師父不能陪你一輩子，能為你做的，就隻要這些了。你若不肯分開，師父也會強行帶你走。”

龍廷瀟摸摸她的頭，解釋說；“我在你身上種下的蠱並未幾，時候超越限定，蠱就會主動消逝。”見她仍然難以置信，微微一笑；“不信你能夠嚐嚐。”

懷瑾垂下眸子，她會悔怨嗎？如果冇有這份執念，她或許會獲得更輕鬆，但是這個世上就冇任何東西值得她去尋求，冇有夙願的人生，幾十一張慘白的紙。疇昔她的生命太沉重，愛是不能負荷的生命之重，但是現在她才明白，本來生命的輕與重，都是不堪負荷的。

“免禮。”成暉伸手扶住她。

龍廷瀟解開完顏茵的睡穴，完顏茵展開眼睛，吃力地坐起來，一臉茫然的環顧四周。當看到懷瑾時，她的瞳孔急劇收縮，花容失容的臉上充滿了氣憤。

寧騫瞪著她；“你知不曉得他為甚麼帶你來？這裡比魏國還傷害！”

懷瑾卻悄悄歎了口氣，剛纔的笑意如雲煙散去，轉頭望向湖水，清澈的眼裡蒙上一層淡淡的迷惆，“陛下能放下安陽麼？大楚但是放不下彭城與紫荊關。”

男人揮手讓侍衛退下，看著她的臉，然後悠悠說道；“當初你不肯隨我歸去，現在又來找來找我，瑾兒，你讓我等這麼久，我幾近不記得你的模樣了。”

成暉也不辯駁，隻是盯著她的眸子，冷冷的說；“我打賭你們冇有前程。”

再見到龍廷瀟，是在兩天後。

她抬起眸子，被他握住的手，漸漸從他的手中抽出，緩緩問；“陛下，你現在是幾個孩子的父親了，你數過嗎？”

懷瑾搖點頭，他有些不甘的說；“元晟能給你甚麼？他乃至連一個名分都不能給你。韓旻能容下你們麼？他不是君，不能為你冒天下之大不韙，他也不是一個淺顯人，不能為你放下家屬的任務。除了獲得韓旻的寬大，你們冇有任何前程。你撫心自問，如果韓旻成全你們，你就不會呈現在我麵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