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幕,每一個行動,都帶著極致的鋒芒和難言的美感。
一白一青,一剛一柔,竟如此符合,彷彿這本就是屬於她的劍。
“皇上,臣女幼時冇學過甚麼才藝,倒曾多次觀賞爹爹練劍,有幸習得幾招花架子!現在,借爹爹的這柄好劍,隻能班門弄斧,獻醜呈上一支劍舞,以謝皇恩!”
“劍舞?”皇上也臨時忘了剛纔的詭異氛圍,對這劍舞有了些興趣。
“哦?寒兒竟會此曲?”皇上欣喜點頭,“那便由你來彈奏此曲,助陣師蜜斯!”
琴曲垂垂和緩,好似婦人與即將出征的丈夫敘情,師煙煙的身子委宛不斷,劍勢亦漸趨溫和,如燕子輕挑,將這動人的琴曲,歸納得恰到好處。
這裡不是深宮殿宇,不是縹緲江湖,而是赤色疆場!
君飛寒一時無語,臨到當下,不知該如何答覆。
若說之前,他定是不肯與師煙煙牽涉到一起的。
“啟稟父皇,百花盛宴上兒臣也在,這詩呀,是師蜜斯念給四哥聽的——”
待疆場鳴兵,欲要出征,陣容澎湃,劍氣橫貫大殿,這一刻,師煙煙體內的殺氣也躲藏不住,劍勢凜然,鋒芒畢露。
師煙煙淡定的神采,就如她手中緊握的劍,隻要酷寒的鋒芒,不需旁的裝點。
一嬌柔女子,舞起劍來,摒棄統統陰柔之態,隻餘劍動四方,劍氣襲人。觀者如山色懊喪,六合為之久低昂。
但是皇上聽聞以後,彷彿表情不錯,興趣昂揚地問君飛寒,“寒兒,果然如此?”
在師夜白一臉迷惑之時,她悄悄回身,朝君玄齡微微躬身,行了一個簡樸的江湖禮節,端的是蕭灑儘情,各式風騷似男兒。
“也不知是誰,能有這福分,獲得你的喜愛!你說說,方纔那首詩,究竟為誰而作?”
苗條的雙手覆於琴麵,不待試音,琴聲崛起,人影隨動。
現在的師煙煙,也許當得起他的四皇妃。
對方領遭到她的目光,報以微微一笑。
而後輕旋身子,朝著高座上的天子遙遙一敬,不待其開口,已經步退席間,無聲無息。
而籌辦看笑話的師玥兒,看著師煙煙底子就像見了鬼,壓根搞不清,她如何從之前那傻樣,變成了現在的奪人眼目。
乃至於,這劍舞毫無女子嬌柔造作之風,滿是男兒凜然正氣。
青色流光在空中貫穿出一道圓弧,師煙煙的身形也跟著劍光倒去,如江山突變,如疆場驚險,卻又俄然旋身翻轉,身子輕巧騰起,人影與劍光,都有些辨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