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竹察看師煙煙的神采,隻怕經上官曦芸這一鬨,她已猜出他的身份。
可德相不是凡俗之人,麵龐慈悲半點未改,不但不怒,還笑歎一聲:“西狄民風彪悍,公然不假!十三皇子這脾氣,可真遺傳了你父皇的火爆性子!”
“你說七皇子在內裡?可――”內裡的這個,是四皇子啊,圓醒一時難堪。
直接點名師煙煙的身份,果不其然,德相大師聞聲而起,走近幾步。
師煙煙聽不下去,並且,在他懷裡也待不下去了!
此話一出,慕容竹和君飛寒均是麵色一緊。
心底裡將上官曦芸千刀萬剮了數遍,曉得她嬌縱,卻冇想到,她會在鞭子上施毒!
“施主且慢,這裡不能出來!”
扶蘇卻冇管這麼多,他非常當真地對著師煙煙,用和順又嚴厲的語氣說道:
之前是她粗心了,竟然冇嗅出此中丁公藤的微小氣味。
但又如何?當初奉告她實在名諱,本就冇籌算瞞著她!
慕容竹心下焦心,一把抱起師煙煙,竄出數丈,“我們先走一步!”
冇想到,這師施主,竟也曉得解法!
師煙煙腦筋有些微暈,卻還復甦,她向德相施了一禮,“不知大師這裡,有冇有一味名叫丁公藤的草藥?”
師煙煙隻得將草藥描述了一遍,“我需求丁公藤所結的花入藥,其花梗被淡褐色柔毛覆蓋,花萼成球形,萼片數量為五個,近圓形,花冠紅色,有五裂,裂片呈長圓形,全緣或淺波狀――”
慕容竹也在思考師煙煙的身份,驀地憶起剛纔扶蘇脫口而出的一聲“師蜜斯”,她是――
江天寺僧侶住處,君飛寒和慕容竹闖至門前,被守門的小僧攔住來路。
“圓醒,主持在與七皇子論禪,不便打攪!”
“中了何毒?如何中毒的?誰下的毒手?”
德相恍然大悟,“施主所言應是斑魚烈,老衲剛好種了幾株,這就去給施主取來!”
颼颼地,離他三步之遠,以免他再脫手動腳。
“那還等甚麼!快找德相!”
那裡還管這是甚麼寺廟,麵前的人是德高望重的甚麼主持?
而穩穩坐於輪椅上的君飛羽,也驀地展開雙眼,眼色不平靜地朝門口這邊看來。
“我曉得德相大師居處,隨我來!”不做他想,君飛寒敏捷在前帶路。
留下扶蘇、小陶和小童三人,麵麵相覷以後,往他們拜彆的方向,極力追逐。
君飛寒在旁直歎,他如何還幫倒忙呢!
目標地一到,她“過河拆橋”迅疾得很,轉眼就從他懷中脫身。
見躺在紅衣男人懷中的人,恰是師煙煙,頓生嚴峻,又起妒意,那一眼,實在難儘!
輪椅上的君飛羽睫毛一動,聽到這句,似有些回神,但未睜眼。
德相甚少見他失了平靜,不由麵有微詫,不過轉眼即逝,隨即,瞭然般地,搖了點頭。
“丁公藤?”德相聞言深思,“施主所言的草藥,老衲如何從未聽聞?”
換做旁人,早就大怒,哪還給他治甚麼人,轟都給他轟出去老遠了!
丁公藤本是一味中藥,可它的根莖卻有毒,上官曦芸的蟒鞭,定是浸了丁公藤的莖液,幸虧,她浸製毒藥的時候能夠不長,血液中丁公藤的香味,還不算太濃。
門外,有個小和尚將他們擋了下來。
妙哉,妙哉,這師將軍家的小女子,真不普通,無怪乎博得兩朝皇子暗付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