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兩銀子是多少?等閒一個平頭百姓,在糧食自給自足的環境下,一年緊著褲腰帶過日子,隻需求一兩半的銀子。五千兩能贍養多少人了?這個賬,傻子都會算吧?
祿坤一時不曉得如何答覆。
不美意義,除了彭老爺子,再冇有第二位。
鬨到現在,張百六在翠怡樓喝的那點兒酒早就散去了。沉默半晌,咬著牙點頭道:“好,既然是他欠下的,我認了。”
張百六有點兒發矇。
“嘿,另有理了不成?”張百六眼睛一瞪,手一指牆上木刻的春聯,轉頭問祿坤,“前次來的時候還冇有呢,這才幾天?哪個王八蛋寫的這斷子絕孫的渾話!”
“當然是真的!”蘇正茂說著,叫過一個管事,將一張印著指印的欠條拿到了手中,雙手遞給張百六,說道,“六爺如果不信,這兒有彭少爺親筆簽押的欠條。您大能夠現在就問問他,到底有冇有這回事。”
張百六的眼神看向彭文賦,目光龐大。
從外向內擠,擠了半天,進到圈內的時候,看到祿坤的行動,眼睛都直了!
張百六冇接欠條,隻瞥了一眼,就曉得是真的了。
那伴計見他走過來,連連躲閃,恐怕碰到了他。
張百六看了他好久,方纔轉回眼神來,對祿坤叮嚀道:“去拿銀子吧。”
本來應當在此迎客的伴計不過是解個手的工夫,返來的時候,就連進都進不去了。
“你還認得我啊?”張百六背動手,揚著下巴。一身玄色的衣衫,前下襬撩起,斜彆在腰帶上,暴露內裡同為玄色的綢褲和靴子。看上去,全部一地痞。
身形較胖,唇上還留著兩撇細細的黃鬍子,看上去就如同耗子成精了普通。
那伴計趕緊說道:“認得,認得,當然認得。”
笑起來的時候,滿臉的肉都堆在一塊兒,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彭文賦也正看著張百六,見他不說話,哀哀地苦求道:“百六……百六……我是你姐夫,你……你不管如何得救救我啊!我包管再也不賭了,再也不賭了……”
離著老遠,就瞥見門口掛著的一串四個大骰子。
張百六本來還保持著幾分平靜,可一聽到這欠下的數量,頓時便皺起了眉頭,問道:“你說多少?”
“爺!咱……咱冇有這麼多銀子啊!”祿坤吃緊地叫道。
心說:這不是你上回在酒樓裡灌多了黃湯,被彭家少爺折騰來的時候,和他負氣,留下的墨寶嗎?人家掛上是不對,可字是你本身寫的都認不出?
“認得就好。”張百六說著,也不提摘春聯的事情了,超出門檻,朝內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