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音未落，精美的長笛抵在胸口，眼界對上的，是白衣女子麵紗剝落時傾世的容光。

墨玉吸回寶劍，蹙眉輕歎道：“傳聞，我的體內有女媧石，能夠活枯木，肉白骨。我想，恰是因為如此，這裡纔會有很多人想取我性命吧。”

“我，我腦筋不好，以是不大記得人的模樣，不過，如果你仙鶴的話，說不定我們熟諳，前陣子，有隻仙鶴帶我上過廣寒宮，還問我要了些好處呢！”墨玉攏了攏頭髮，抹了抹臉上未乾的淚痕，侷促的笑著。

“我們都是天帝的門徒，你是先入門的，我是厥後的，天然叫你師姐囉。”少女上前拉住她的水袖，蹙起細眉道，“你點了頭，又點頭，到底是熟諳我，還是不熟諳我啊？”

“兩個不要臉的東西，竟然在平靜之地肆無顧忌議論男女之情，你們還來修仙何為，不如從速找個快意郎君嫁了，彆呆在這這汙了本仙姑的眼。”

少女攏著袖子重咳一陣，才直起腰來，道：“師姐真會開打趣，對了，不要叫得那麼陌生嘛，就跟師父一樣，喚我小白吧。”

墨玉彷彿抓到拯救稻草普通，連滾帶爬來到巨石前，抽出短劍就要刺。

她耳朵微微動了動，打了個乾哈哈，道：“此言差矣，也有道法精進，仙資卓絕的，我們的師父不就是如許的‘典範’嘛。對了，言歸正傳，我還是給你講講，這個九層幻景，前麵八層幻出的是人之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愛分袂苦，求不得苦和五取蘊苦，師姐已顛末端六層，下一層便是求不得，你心中所求，定然是實現不了的，以是，莫要有所顧慮，心慈手軟，不管誰來，拿刀砍了就是。”

“但是，他就在我麵前中了劍，我親目睹證了他灰飛煙滅的全過程，這也會是假的嗎？”她目無核心諦視著遠方，緩緩問道。

“你叫我甚麼？”她手中一頓，將短劍背在身後，點了點頭，又搖了點頭。

“無慾無求當然好，但人生活著，何人能真正做到無慾無求？內心或起欲，或起貪，或起嗔，或起癡，或起怖，或複隨起一心所隨煩惱，是曰五取蘊，女人若感覺本身能夠摒棄統統，第八層歡迎你來應戰。”一句漂渺的話語跟著風通報到林間，話音落時，風停樹靜，萬籟俱寂。

“就這麼簡樸？”

一陣暴風高山而起，樹叉搖擺，動員綠葉沙沙作響，一個蒙麵白衣女子自虛空中徐行而來，周身繚繞著五彩光暈，手握一杆長笛，複結流蘇穗子頂風起舞。

“不過，我得先與你報備一下，我呢，天生記不住人的長相，如果哪天將你認錯了，你不要見怪纔是。”墨玉端著一副笑容，眼中盤桓的倒是難掩的悲慼。

聞言，被口水嗆的急咳起來，半晌，墨玉咬著牙道：“一名白著鬍子的老仙曾經說過，天界神仙妄圖清閒，道法荒廢，看來並不是空穴來風，現在堂堂上仙，也都像我這類混世仙一樣，整天沉迷於話本了？真他奶奶的江山日下啊！”

頭頂傳來清脆的嘯聲，一隻仙鶴撲棱棱的飛了過來，落地之時，變成一名素服少女，手執兩炳短劍蹦跳著來到她的身邊，脆生生開口道：“師姐，你可還記得我？”

她將短劍放下，長舒一口氣，訕訕陪笑道：“我的腦筋裡常常會蹦出一些零散而又奇特的場景，說不定，我真的有宿世，並且宿世欠過他很大一筆錢，以是，這一世，被強行收到他的麾下，就是來還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