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璃塵點了點頭，啞著嗓子道：“他日便他日，還想這些做甚麼。”

慕容睿臨緩緩展開眼，扯著慘白如紙的嘴唇，喃喃道：“因為我承諾過你，不會殺他。”

“姚沁雪，你血口噴人！說不定這事就是你做的！”舒念秦恨極了，姚沁雪這個賤人，曾經她是妾的時候要受她的氣，現在他們平起平坐，憑甚麼被她誣告。

他實在冇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見他，這慕容宮玥再有甚麼急事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進宮啊！

這日，慕容睿臨正坐在崇德殿批奏摺，墨璃塵坐在他身邊磨墨，兩人雖不語，但在某一刻的昂首對視中，已賽過千言萬語。

舒念秦捂著下巴紫紅的指印，顫聲道：“王爺，說句不入耳的，我們端王府此次能逃脫傷害都是皇後孃娘在討情！試問，妾身又怎會和皇後孃娘作對？妾身是她獨一的親人！”

見麵前的女人還是神采悲切，慕容睿臨撫過她柔嫩如緞的青絲，笑道：“說好本日陪你去青樓，看來又得他日了。”

慕容睿臨輕笑，和順得指責道：“傻瓜，如何懷著孩子還整日哭哭啼啼的，曲解就曲解了，又不是冇有被你曲解過。”

話音剛落，自門外快步走來一群禦林軍，手持銀劍，短短一刹時就將慕容宮玥圍住，劍鋒直指他的咽喉。

慕容宮玥回身，撫了撫她儘是淚痕的臉頰，柔聲道：“沁玉，這是我做你夫君的任務。”

慕容宮玥接過慕容睿臨遞給他的劍，“蹭”劍鋒摩掠過劍鞘，在這沉寂的殿中，顯得非常的清脆。

跟著這句話，墨璃塵垂淚道：“睿臨，對不起……”

“嗯。”慕容宮玥悶哼一聲，看著這雙日趨思唸的眼睛，勾起一抹淺笑，手掌緊握刀鋒，“茲”劍被拔了出來，血順著他的五指滴答滴答流淌。

這舊傷疤從何而來，冇有人比墨璃塵更清楚了，這是他的傷疤也是她心中的傷疤，心口一疼，忍著眼淚道：“你們都下去。”

“十足閉嘴！”慕容宮玥吼怒一聲，偏頭對身後的蕭駿道：“籌辦馬車，本王要入宮麵聖。”

“那現在如何？”墨璃塵緊握著慕容睿臨的手，雙目已通紅。

“哦？”慕容睿臨猜想不到他竟會承認，從木椅緩緩站起，走到他身前，淡淡問道：“二哥既然承認弊端了，那這事就疇昔吧，你還是朕的兄長。”

待到他們都退出了房門，墨璃塵終究眼淚決堤，抬手撫上慕容睿臨的臉頰，哽咽道：“你如何這麼傻，他刺你，你為何不還手？”

慕容睿臨看著被淚水感化的雙眸，低聲道“實在，我一向都信賴阿璃的猜想，早在你第一次奉告我這青樓有題目的時候，我便派人在內裡暗伏了，這青樓實在和……”

“阿璃？你？”慕容睿臨有些驚奇，隨即抓著她的手，笑著問道：“莫非你不怕我殺了他？”

“甚麼都情願？”慕容睿臨反問，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得看著他。

“十足把劍給朕放下！”

欠我的？姚沁玉當然曉得這個欠字為何意，他的心始終另有她，可她不在乎，不在乎！她隻要他活著！

慕容睿臨放下筆，暖和得問道：“二哥這是做甚麼？”

慕容宮玥眼眸微眯，揚起一抹苦笑，任由四周的禦林軍將他壓去地牢。

慕容睿臨暗歎一聲，拍了拍他的手背，欣喜道：“冇有甚麼對不起，我承諾你的必然會做到，我不會殺他。過兩日，我便讓他去邊陲，守著我們東衡邊疆，也算是將功抵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