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的溫度漸漸過渡到她的肌膚上時，沈月笙放心了很多。清風陣陣，吹來亭中的樂聲，也吹來池中荷花的香味，滿池菡萏與漂泊的河燈交相輝映，燦爛瀲灩。

轉過身瞥見施嫣然與傅月影攜著七八個宮女站在麵前，幾人行了個禮，沈月笙淡淡道：“那麼靜妃呢？如何也在此處？”

“一隻兔子就能疇昔那麼長的夜嗎？”冉綠竹輕聲感喟道。

“娘娘，您身子不好早些安息吧。”

“莫非娘娘不想讓大王來到娘娘身邊嗎？”杜若問。

施嫣然一臉迷惑道：“姐姐說甚麼？甚麼mm看到冇有的，mm實在是聽不懂。”

冉綠竹穿戴一件月紅色的輕紗衫子，坐在廊下的雕欄上入迷地看著玉輪。

“罷了，本宮現在倒還不累。可貴徹夜月色如此好，正宜焚香弄月。”

“靜妃mm最想看的場景冇有產生，mm很絕望吧。”

冉綠竹無法笑道：“太後本日生辰，水木清華那邊要放長命花至拂曉，恐怕闔宮徹夜都要無眠了。”

“如何不想？但又豈是那麼簡樸的事情，你覺得冇有王後，大王就會來峭碧堂了嗎？世上的情事若真有這麼簡樸便好了。本宮讓她活著，隻是為了讓大王好好的。在這深宮裡活下來可不輕易，本宮幫得了她一次，卻不能次次都幫她，本宮要讓她看清後宮實在的模樣，讓她看清後宮女子的臉孔，本宮要讓她鬥，狠狠地鬥，她也要經曆我本宮經曆過的統統，變成和本宮一樣的模樣。大王覺得她是不一樣的，分歧於後宮女子的，嗬嗬，後宮的這些女子未進宮前哪個不是天真爛漫心底仁慈的？總有一天，大王就會發明，實在我們都是一樣的啊，都是一樣的！”

“嬪妾不堪酒力，出來醒醒酒。”施嫣然答道。

沈月笙不堪酒力，趁著太後去換衣的工夫也從殿中走出來，清池的上空仍然還絡繹不斷地盛開著華麗的煙花，投影在波紋動搖的水麵上，生出眩暈質感，恍若不實在的夢境。

“為甚麼？有的時候，本宮也不曉得是為甚麼？”她的語氣哀痛如同秋風吹落枝上花。

“娘娘，您如何了？”琴橫一把扶起沈月笙道。

施嫣然睜大眼睛，掩開口驚叫了一聲道：“竟有此事！”又神采委曲淒楚道：“mm曉得姐姐籌辦太後壽辰實在是辛苦了，姐姐莫不是累壞了才說出如許的話？倘若如此的話，mm不怪姐姐，姐姐是王後，身份高貴，內心不舒暢拿嬪妾出氣無可厚非。”

杜若停下腳步道：“娘娘，杜宇方纔要找娘娘回話，奴婢見娘娘入迷，便冇叫她來。”

杜若點頭道：“是啊娘娘，我們宮中的桂花也開得好。”

“到底年青氣盛，怎得如此沉不住氣？”冉綠竹道。

“你！”沈月笙指著施嫣然氣得說不出話來。

“蜜斯……”琴橫緊緊地握住沈月笙的手。

沈月笙隻覺雙腿冇有一點力量，心跳甫定，有一絲堵塞般的壓抑，琴橫將她扶至一塊潔淨的湖石上坐下。

“王後孃娘如何在這裡？”背後響起一陣清脆的女聲。

“娘娘，奴婢不明白，娘娘用心讓沈將軍發明此事，然後奉告王後，到底是為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