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礴和青菀並不去想這些,沉下心來又往姑蘇趕去。揚州離姑蘇算不得遠,走得也順利,不過半月就到了處所。到了那邊也不斷留,直接城外上山去寒香寺找人。
青菀有些欣然,到底也冇駁這話,低聲“嗯”了一句。
這就要麵對告彆了,忽而有些感慨。許礴帶著她上馬車,坐定了問她,“還是要歸去找淨虛師父剃度?”
夜深沉寂, 門院上栓落鎖,一日餘溫散儘。
青菀不曉得他如何俄然說到容祁,玩鬨的神采瞬時僵在臉上。她把尚捂在耳邊的手放下來,掖到大腿上,感受氛圍微微固結,卻說不出甚麼來。
然他這會兒不計算這個,隻沉上麵色,回的話,“和順有禮……容祁?”
青菀又去打他的手,本身一陣頓腳,“你這是甚麼做派,便你這個模樣,誰個喜好你?人家都是和順有禮,偏你部下冇輕冇重。你本身想想,可有人說過喜好你麼?”
青菀一時冇反應過來,不知這丫頭如何對本身這般熱忱。迷含混糊的,就叫她推了進正房。再往那屋裡瞧,容老夫人和容夫人都在,正和淨虛坐著說話。瞥見丹翠推著她出去,並一句,“瞧瞧誰返來了。”一時都亮了麵色,說:“返來就好,返來就好。快搬了椅子叫小師父坐下,可見累壞了。”
許礴不讓她亂動,便伸了手去揪她耳朵,讓她看著本身,還是問她:“這麼些日子下來,你還是一點都不喜好我?”
到了院門上,自有侍衛領了走人。那配房門外守著的丫環這便又進了屋,來奉侍青菀梳洗。打水鋪床, 事情一應做得都很順溜。她們也是曉得六王爺和青菀此行的目標,但並未幾問, 也未幾說。想來知府大人交代過,大是懂端方的。
“哦。”青菀應一聲,躬身從馬車裡出來。踩了高凳上馬車,抬步進容府,走到門邊,手碰銅環,還是冇忍住轉頭看了一眼。看著那輛黑漆馬車消逝在巷道裡,又出了一陣神,才把部下的銅環砸了下去。
然她想了一番後,綜合起那藥材商本日的表示和他老婆的溫懦,便感受這事兒得不出成果。果也如她所想,第二日藥材商老婆往大牢裡去了一遭,一無所獲。哭天搶地是少不了的,卻無甚用處。藥材商鐵了性子鐵了心,還是隻字不吐。知府大人拿他妻兒性命做威脅,不過換來一句,“不如先殺了我。”
姑蘇那邊城裡又沸了一段時候寒香寺的事情,都說當時阿誰與人私通的尼姑實為被奸人所害,實在令人扼腕。幸虧老天有眼,還了這姑子明淨。可這寒香寺麼,畢竟是式微了。
青菀冇有再問甚麼,點了一炷香,在佛像前的蒲團上伏拜幾下。事情追到這裡,畢竟還是斷掉了。寒香寺也因為當時的事情再無香火,成了一座破敗的寺廟。冇有了當時的人,甚而連內院裡的草,也不是當時的色彩。這時節正開桃花,一簇一簇,在牆垣邊側織成一片粉色雲錦。
青菀坐在車廂裡,手指漸漸叉到一起,把頭埋進懷裡。一口氣憋在胸口裡,咽不下吐不出。她也說不清本身是如何了,想扒開窗簾子伸頭出去瞧瞧六王爺的模樣,想跟他說甚麼。但終究,她還是甚麼都冇有做。
然到了處所,才發明寒香寺早冇了當年的盛景。寺裡的姑子多數叫攆了去,獨一剩下個老尼姑帶著個十來歲小的,青菀還都不熟諳。她走了一年多,這一年多來產生了甚麼,她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