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瑣記_8|行路難05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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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她以玄音的名號在這世上活了七年,早已不是駱家四女人駱青菀,也冇有了嬌俏的乳名“婉婉”。她低眉點頭,用陡峭的語氣回他,“施主怕是認錯人了,貧尼法號玄音,原是姑蘇城外寒香寺裡的和尚。”

她矮了半截身子回身要走,以一個削髮人最冷酷疏離的姿勢。容祁卻側身攔住她,仍詰問了一句,“你不是婉婉?”

他悶聲一陣,與容祁說了句,“且再議吧,不知她們甚麼意下。”

事情都安排下了,說與容祁聽叫,是叫他看看有無訛奪。容祁低眉放動手裡茶杯,抬開端看他,“殿下安排甚為安妥,隻是那兩位姑蘇來的師父,但是明兒就放了去?”

斟好茶,容祁擱下茶吊子,開端說話,“在此處休整兩日便可回京覆命,此番兵士喪失較少,匪寇掃得也潔淨,皇上必當給殿下記取這一功。”

青菀再不知情味,何嘗過情果,也能從他的聲音起聽出某些信號。她不自發把腿盤得更緊些,不敢昂首去看他。那眸子不能盯,一對視就怕他撲上來。這感受太盛,內心便不自發慌措起來,嘴上不知該搭甚麼話。

許礴是有此意,自也不避諱,衝他點頭。

他牽起唇角衝許礴輕微一笑,“不熟諳。”

他從許礴的帳篷裡出去,拐了幾道彎繞往背麵去。營帳裡也都點起了燈燭,到處可見亮光。路過青菀和淨虛的賬外時,瞧著此中燈燭搖擺,兩道人影壓在帳壁上,俱是盤腿打坐的姿式。再看幾眼,自歸去本身的帳裡,不擾人清修。

青菀對這類事有力抵擋,手上珠子數得龐雜不堪。她一向在寒香寺吃齋唸佛,不大與男人共處。便是有一處說話的,那也是山下求簽祈願的,非常端莊。人拿她做佛門中人,不敢對她冒昧。如許被人獵物般盯著,要吃了她普通,還是頭一回。

兵士都曉得他說的玄音師父是那小尼姑,應了聲“是”便去辦這差事。到人帳下,俯身湊麵到帳前,衝內裡說:“玄音師父,王爺叫你疇昔。”

她不知作何反應,腿彎處抖了兩下,忽從氈墊上彈了起來,回身就要往帳外跑。哪知不過剛回身,一隻腳抬起還未邁出去,就叫許礴一把拉住胳膊拽了歸去。她在他另一手的撐托下,順勢仰躺在案麵上。身子不過方纔躺定,就見他哈腰俯身下來,臉對著本身。而臉是兩個方向,他額角發縷散下,搭在她臉頰上。

一口茶叫容祁這一問給噎在了嗓子眼兒裡,許礴忍了半晌才咽將下去。在不懂風月的青菀麵前他君子君子裝得安然,在容祁麵前卻不能,那瞧起來得像個真的衣冠禽獸,因也不正麵答覆容祁的話,而是拿品德倫常來壓,憤怒叱道:“這是甚麼話?叫人聽去了,編排一番,我六王爺豈不是牲口?連削髮人也要介入!”

青菀受不住他的目光,自轉了身子籌算往彆處去。她從也冇籌算再與疇昔有甚麼牽涉,容祁也是包含在此中的。透了出身,怕是得有一籮筐的費事事兒。她不肯滋擾,也不想抵擋。在佛門劈一處清修地,安安穩穩過完這一輩子,也就罷了。

到了帳內,但見著六王爺在榻邊坐著,一身玄色寢衣,在暗淡的燭光下顯得更加深黑。他直等青菀進了帳篷,才從榻上起來,到案邊去,嘴上又叮嚀青菀,“坐吧,不必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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