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壤牡丹峰的半山腰有一座浮壁樓,恰是東洋雄師的中軍地點,此時望上去一片烏黑,似是寧靜的很,方旭三人正隱在樓下的暗處。
“哈哈…”世人點頭稱是。
“走!”方旭帶了纏腰劍,一瘸一拐的跟著二人悄默聲的出了營去。
廖典卿也不跟他計算,“任老弟曲解我了,此一時彼一時也,對於倭賊還要從長計議,我們還是要信賴大帥和樓大師的判定。”
“如何說也是四海幫的堂主,不吸上幾口豈不成惜?”
“好兄弟,走!”兩人說著話提刀出了帳外,剛好碰上起夜的茶幫幫主方旭。
四海幫的堂主雖說在江湖上也算妙手,但在二妖麵前倒是減色很多,以二敵一仍討不到半分便宜。方旭那邊更是彆提,三二十招不過便被一爪刮在胸前,鮮血直流,隻要了守勢。
“哈哈…我等行事但求無愧於六合,至於身後的點點浮名,記與不記錄非我願,千百年後,先人隻需記得你們倭賊在這片地盤上被我們打的抬不開端來就好,哈哈…”說的多麵臉上一陣烏青。
灑下一山慷慨淚,譜滿千秋儘風騷。
赳赳大明戰不休,昂昂男兒洗吳鉤。
花前疏影淺淺斜,月下暗香淡淡幽。
禮文堂季青臨一撩長袍,“我說各位,我們四海幫但是天下第一大幫,團帥於我幫又有大恩,是故幫主纔派我等前來互助,前些日子偷襲倭賊糧草冇出上力青臨內心已是慚愧萬分,本日攻城作壁上觀更是如坐鍼氈,我不管各位如何想,歸正我意徹夜去偷襲倭賊中軍大帳,能擒下賊軍主帥天然好,哪怕殺幾個倭將也值!”
“哦?廖兄此話何意?”吳境岩擺佈一捋山羊鬍,眯著眼問道,其他堂主也扭頭看向廖典卿。
一旁直性子的任客“騰”的站起,“我看季老弟說的不錯,大師夥兒也彆磨嘰了,去的跟我倆走,怕死的留在這喝酒就是了。”
眼看如此下去就要折在樓裡,方旭一個驢打滾來到窗前,順勢破窗而出,“此地不宜久留,兩位快走!”見三人奪路而去,黃淮二妖緊追不捨。
“你我兄弟倒是無妨,隻是扳連方兄也折在這裡,當真於心不忍。”季青臨自責道。
“諸位豪傑且慢!”李如柏倉猝迎了出來,“兩軍交兵尚且不傷來使,今敵軍有禮在先,還望各位豪傑他日再言複仇。”
天剛透亮,倭軍使者便抬著三口棺木來到明虎帳外,“東洋軍多麵,特奉主帥之命將貴軍三位懦夫的屍首歸還!”
一聽這話,季、任二人也是幡然覺悟,暗叫不妙,相互會心就要撤出浮壁樓,剛走兩步便定住,本來身前不遠有兩個身影已攔住來路。
“我這兩位兄弟脾氣相投,又都冇有婚娶,相伴長眠於此也算美滿,薑叔遠在此發誓,定會取來黃淮二妖的腦袋祭奠在你們墳前!願兩位賢弟的英魂早歸故裡,來生還是堂堂江湖客!”恰是:
營門大開,四海幫的世人呼啦啦上前將倭軍圍住,各個劍拔弩張,就要脫手。
初冬的山風凜冽砭骨,鬆影婆娑,幾朵烏黑的臘梅在樹下顧自搖擺,悠悠的月光下,統統又顯得那麼溫馨天然。
“好你個方瘸子,都曉得了還這般貧嘴,走!”順著林間的小道,避過沿途的眼線,一個翻身便來到樓內。
胖瘸子正要伸手接招,卻被一柄軟劍攔下,“咱倆都被人稱作瘸子,本日便看看是真瘸還是假瘸!”樓裡一陣乒乒乓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