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鬆非常歡暢,對著樓心月便拜,“若不是樓女人之策,哪來這場大勝!”
眼睛一轉,放動手中的酒碗,“鴨綠江乾,現已陳兵百萬,俱是戚家軍普通銳不成當,隻待令旗一揮,便能以摧枯拉朽之勢將爾等趕下海去,可我天朝乃禮節之邦,聖上體恤,顧恤生靈,纔派本將前來曉以短長,欲與貴邦修好止戰。”
“不管如何本日算是報了仇,可愛的倭賊竟如此奸刁,他日爺爺再跟他較量一番!”祖承訓罵罵咧咧,說著天已大亮,清算清算不在話下。
此戰斬首倭賊千餘級,俘獲東西無數,可謂大捷。
沈惟敬也不答話,端起清酒喝了一口,“噗”的噴了出來,“東洋人喝的酒果如馬尿普通,古板有趣,難怪身材短小,摸不到馬背,嗬嗬!”
“好!來人,本帥親身為沈將軍壯行!”
營內的倭寇主將毛利吉城還沉浸在幾日前的勝利中,常常喝的酣醉,此時睡得正酣,聽聞賬外呼喊,迷含混糊的走出來,還未復甦便被祖承訓砍下腦袋。
這邊亭兒又被幾個倭寇攔住,一時脫身不得,等再轉過身來隻剩下一臉的失落。
“末將願往!”李如鬆話音剛落,台下一人出列,鏗鏘答話,乃遊擊沈惟敬。
樓心月從速回禮,“皆歸功於將軍及全軍將士死戰,心月之功無足掛齒。”
樓心月環顧四周,留意到營外東南邊向有一處矮丘,神采一下暗了下來,“將軍且慢!請速速命令全軍撤出敵營,一應物質棄之不顧!”
“刷”的一聲,四周的軍人拔刀出鞘,惡狠狠的瞪著沈惟敬,欲要上前將其大卸八塊。
當聽到明軍有上百萬之眾,一即將領麵如土色,再加上戚家軍的暗影更是汗如雨下,他們那裡曉得這是沈惟敬誇大其詞。
“倭賊不成追矣,李將軍,入朝作戰須得全仗我天朝的軍馬補給,遼東鐵騎雄渾之師,可一來人數不敷,二來長途奔襲自損戰力,步兵也隻嶽家軍可獨當一麵,其他各地兵馬整齊不齊、難當大任,如此看來,勝算不敷三成。”
“據史乘所載,貴邦先祖乃中原漢人,早在唐朝時,雙便利互通使者,乾係和諧。前些年公開犯我東南邊疆已施以小懲,本應吃一蹶長一智,何如朱紫多忘,朝鮮為我天朝屬國,貴邦肆意踩踏,人神共憤,豈不知多行不義必自斃乎?”
李如鬆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雖有些不捨,但還是不敢怠慢,依令叮嚀下去。
亭兒和雪兒也在此中,專殺倭將,使得敵營更加混亂。
“聖上亦知貴軍長途跋涉不易,如果能承諾撤出朝鮮永不再犯,並交還被擄的朝鮮王公,我天朝情願補以真金白銀、牛馬牲口,既往不咎,不然天兵一到,悔之晚矣,將軍可要三思啊!”
沈惟敬心知肚明,悄悄給加藤清正遞上一張紙條,趾高氣揚的回到本身的住處。真是:
聽聞大明派來使臣,成心來個上馬威,因而在廣法寺天王門兩側佈下數百遊勇,各個臉孔猙獰、張牙舞爪,待使者到時,刀劍相擊、肆意漫罵,欲要先嚇破其膽,以出洋相。
就如許,眾軍稀裡胡塗的吃緊迴歸本寨,正待發問,忽聽一陣炮響,身後江沙敵營瞬時地動山搖,接著殺聲陣陣,隻感到脊背發涼一陣後怕。
樓心月點點頭,“不知何人在出運營策,進如雷震,退若徐林,真乃大才也!”
樓心月叮嚀一二,喝完壯行酒,沈惟敬單身而去,頗顯悲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