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雲勸道:“一枚棋子罷了,丟了便丟了。再說成常在聰明,可也不是甚麼頂尖的,不然如何放著她也在乾清宮,皇上還是到了我們景妍蜜斯那。”
正說話間,外頭俄然又宮女挑了簾子出去,微微朝木堯福了一福,神采有些鎮靜不安,木堯宮裡的人都守端方,這時候又已經不早,如許鎮靜定然是有事,她未曾苛責,也不慌亂,問道:“有甚麼事?”
木堯有些活力,嗔道:“好了!”
木堯將手裡的書冊撂下,廢書而歎:“她之前一向怯懦,前次開罪的又是太後,本宮在宮裡,上有皇後和貴妃,內有胤褆要照顧,外要聽表哥的動靜,多少心要費,那裡能放得開手幫她。”
麗雲話裡帶著諷意,“她在皇上麵前對仁孝皇後歌功頌德,惹得太子悲傷,皇被騙即把她請了歸去,午後還警示六宮,今後都不準在後宮借先皇後作文章。”
麗雲笑道:“娘娘放心,乳母們都是皇後孃娘陪您一個個親身遴選的,做事都是穩妥可靠。”
蘭煜冷不丁聽到這話,臉一紅,嗔道:“你又胡說了。”
纖雲不解,“小主想的是甚麼?”
木堯有些憂?,蹙眉道:“本宮倒也不但願她抓尖搶上,畢竟皇上喜好的也是她那份狷介,不過她也不能對皇上半點都不上心,整天躲在本身宮裡,對甚麼事也不管不問的,表哥安排她進宮是為了幫襯本宮,這倒好了,甚麼忙也幫不上,還竟讓本宮替她操心。”
時價炎熱,麗雲為惠嬪端上了涼茶,木堯向來食不厭精,這涼茶是麗雲費了很多心機尋來的方劑,足足熬了半晌,午後拿冰塊鎮涼了兩個時候,又將枇杷、椴樹雪蜜與冰糖煉在一起,這纔敢端到木堯麵前。殿裡隻燃了幾隻火光亮亮的燭,麗雲看木堯斜坐在榻上,一手固執一本《世說新語》,一手用指腹漸漸揉著額頭,她悄悄走上前,將涼茶置在木堯麵前,溫言道:“娘娘,這涼茶清熱去火,趁現在還冰著,您用些吧。”
麗雲亦覺得然,道:“可娘娘一向以來也是怒其不爭的。”
麗雲一哂,道:“傳聞當時成常在也在乾清宮,是她給皇上提的醒。”
木堯坐在塌邊,長出了一口氣,“也多虧了她還是貴妃時,本宮一向未曾與她反目,現在她成了皇後,才肯多照顧我們幾分。”
木堯微微一笑,安寧自如,“若說仙顏,倒是有榮嬪和戴佳氏與景妍平分秋色,若說才情,放眼八旗無人能出我納蘭氏族之右,皇上喜好我們,不恰是因為這個?”她一頓,又有些憂愁“不過......本宮還是擔憂。”
殿外頭靜了下來,蘭煜想起雲弋在外頭,正籌算叫她出去,一抬開端,卻瞥見了一個令她頃刻震驚莫名的人,高大的身影站在湘妃竹簾外頭,亦不知站了多久,纖雲先反應了過來,趕緊拽了蘭煜一把,下跪施禮道:“奴婢拜見皇上。”
惠嬪一聽玄燁對胤礽的偏疼,眼裡有些黯然,不過她也早風俗了這些,是而付之一笑,“整天給仁孝皇後樹碑立傳,胤礽不歡暢是一說,皇上也不見得真買賬,皇後的麵子天然更掛不住。這事本宮本宮纔不會去做。不過這在宮裡也不知朝夕之事,如何皇上明天就聽不得了?”
麗雲笑了笑,“娘娘是說姝朱紫?那娘娘猜猜,皇上今晚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