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未置一詞,太後則道:“吳三桂已如喪家之犬,剿除叛軍指日可待,天子也彆操心過分。”太後語氣體貼,“天子邇來得了些新人,既然是合天子情意,那早些給天子開枝散葉也是閒事。”
太後內心有些遺憾,卻也在再三考慮後,也曉得輕重,長長一歎:“實在有些可惜。”
太後點點頭,眼中有一輪精光閃過,冷厲道:“還好當年她們幾個入宮,皇額娘一眼就看出了這幾個孩子裡,佟佳氏心機最不普通,也幸虧我們早做了防備,才讓她這些年隻能搞些小行動。”
太皇太後放心腸道:“天子曉得輕重就好。”老祖宗低下頭,彷彿如有所思“那麼說來講去,天子活力還是為了皇後,要哀家看,晢瑛這孩子脾氣大,這天子也不是第一天曉得,她又不喜好那些碎嘴嘮叨的,罰她並不見得就是為了護短。”
太後亦欣喜天子道:“多大的風波,我們老祖宗也陪皇上一起對付了下來,現在不過是有人嫌太常日子太久了,平白整出點動靜罷了,擺佈來日方長,我們漸漸對於就是。”
玄燁氣恨道:“兒臣是寒心。”
老祖宗悄悄吹著剛熱好的乳酪,微微挑起了眉,道:“皇後是你親選的繼後,你天然信得過她的為人,就算現在鬨了些小彆扭,天子也彆急著下定論。即便是為了她那兩個哥哥,她做這些,也有些多此一舉了。”
太後會心一笑,“有聰明的給天子排憂解煩,也總比那些愚笨粗鄙,就曉得給天子添堵的強。”
天子微微點頭,彷彿也並無太多興趣,隻與老祖宗與太後閒言了幾句,未幾刻便回身告彆了。太後見天子這幅悶悶不樂的模樣,也是有些不忍,對老祖宗道:“皇額娘,我們既然早曉得那人到底是誰,為何不奉告天子,由著他曲解皇後。”
太後聽到提起了先帝,下認識反應過來這是老祖宗心頭的遺憾,於她亦是,光陰大刀闊斧地洗刷了過往的疼痛,卻在剪除了粗枝大葉的痛苦後,將藐小的傷痕和酸意遺留在內心,不增不減地存在著。太後不敢再提過往的事惹老祖宗傷懷,輕聲道:“兒臣與皇額娘一樣,今後便隻要享清福的份,旁的事天子自有定奪,現在看不清的,今後也總會看清的。”
老祖宗挪了挪有些發僵的身子,笑意慈和:“下次家宴也該熱烈熱烈。”
太後臉上有些憂色,“皇上現在也大了,總不至於過分打動吧?”
太皇太後細心擦拭動手裡的一串鳳眼菩提,那菩提子泛著酥油般的黃色,跟著底下綴著的貔貅一樣,都充滿了光陰浸潤後的溫糯,都說人養玉,玉也養人,也隻要曆經了光陰的婆娑,纔有如許飽滿的光彩。玄燁在一旁始終一言不發,太後也在一旁,看玄燁神采不善,便問道:“天子還在活力?”
玄燁仍舊不覺得然:“也不止這一件,兒臣也曉得他與梁九功暗裡打仗,另有很多事情,自從她當上皇後,一刻未曾消停。”玄燁用手掩開口鼻,眼中是呼之慾出的怒意,道:“昔日鼇拜猖獗,卻也未曾將手伸到孫兒身邊的人身上,老祖宗何故不讓孫兒將梁九功酷刑鞭撻,逼出背後教唆他的人?”
太後內心噔地一下,有些悲觀沮喪隧道:“皇額娘,現在宮裡蒙古族就孟知一個,這麼一個獨苗苗,兒臣實在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