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衡這回倒是隻肯笑了,再未幾說。
蕭盛一笑,“如何還講究起這個來?你們也不勸勸?”
十七手一攤,“雲老也說不急,我們也不好勸呀。”
蕭盛舉杯,一飲而儘。
十七獵奇的翻開來看,默唸了一會兒,俄然見到“禦史大夫”的字樣,非常驚奇。揉了揉眼,再去看,公然還是。立馬打了個千兒,笑道:“恭喜主子升官,大過年的,但是一樁喪事兒。主子過年可很多給我們寫過年錢。”
這話已經非常透了。
頓了頓,俄然想起來似的,才反應過來手上還握著明黃軸卷,便遞給十七,“你把這個收起來,本日陛下頒下來的旨意。”
蕭盛挑眉斜睨了他一眼,叩著酒杯道:“盛本日前來,有要事就教。”
她呷了一口酒,問道:“那依先生看,這案子應當如何判?”
晉衡笑道:“來來來,先喝酒,再談事情。老朽在這裡等了侯爺有一會兒了,聞者酒香卻不能品酒,真是一大憾事啊。”
晉衡頓了頓,“小丫頭曉得這事兒是誰提出來的麼?”
十七笑道:“擺了飯菜了,大將軍說估摸著侯爺也快返來了,便等著主子呢。”
安溫馨靜的用了些,雲老俄然湊到蕭盛這邊來,低聲道:“嘿,文天子說甚麼了,來,跟徒弟說說。”
雲老又立馬轉了腦袋過來,雙眼亮晶晶,“來來來,跟徒弟說說,文天子那老頭兒說甚麼了?”
穆放擺了擺手,表示罪惡,罪惡。
十七傲嬌的“哼”了一聲,拂袖而去。當然手裡還寶貝似的捧著那捲黃綢。
跟晉衡說明白了,天氣也晏了。蕭盛便婉拒了晉衡留飯,自顧走出來,自回府去了,想著明日再去禦史台。
手一揮。“想那麼多有的冇的做甚麼,來,喝酒。”
蕭盛跟著出來,見雲老和穆放就在邊兒上椅子上相對坐著,看那模樣,正鄙人棋。
雲老揮揮袖子,“哼”道:“不必你特地說這話阿諛我,下的不好就是不好,這有甚麼見不得人的。——來來來,用飯用飯,正說餓了呢。”
蕭盛正欲答覆,卻聽“邦邦邦邦”骨頭敲桌子的聲音,往雲老那邊望疇昔,卻見雲熟行裡拿著啃完了的雞骨頭,正邦邦邦邦的敲桌子。
蕭盛說到這裡頓住,瞥見雲老雙眼睜的老邁,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一臉獵奇模樣。
“你們另有完冇完了,用飯了,一個兩個的就問政事,還吃不用飯了!”
蕭盛抿唇一笑:“陛下說——”
吊足了雲老胃口,她才輕聲一笑,道:
晉衡攤手笑道:“可不就是了,道理法,今時本日,法,倒是最重的。陛下看中的,不就是侯爺本來在北境的公道辦事麼?”
話語凶暴,倒是憋著嘴,一臉委曲的神情。彷彿他們打攪他用飯是天大的罪惡似的。
蕭盛走近,笑道:“丞相身子骨倒是安康,盛佩服。”
晉衡笑道:“你自想想,為甚麼不能是穆放。不能是辛闕,卻偏是你?顧家的人不能用,已經進入姬籬藩邸的也不能用,要中立,又要讓顧家投鼠忌器,隻能拉攏不能脫手。”
兩人相對而笑,相互心照不宣。
蕭盛坐著四人抬官轎到得左丞府。
內裡傳過來雲老的聲音:“小十七,老遠就聞聲你歡娛,甚麼喪事兒呢。”
十七一喜,鼓掌笑道:“公然還是主子體貼人。部屬明兒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