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咳出的血星砂在空中凝成卦象,恰是《天工造物》記錄的"亢龍有悔"。她俄然看清青銅巨門上的浮雕:九條首尾相銜的螭龍環抱著中心的墨家钜子虛影,而钜子手中捧著的底子不是量天尺,而是半截仍在跳動的真龍心臟!
太子自龍血旋渦中現身的頃刻,整片海疆俄然靜止。他袞服上的十二章紋正在重組,暗紅雲紋化作活動的液態金屬,沿著機器龍尾的液壓管滲入脊椎。那柄由三千藥人指骨熔鑄的權杖虛影在身後閃現,杖頭鑲嵌的藥王鼎碎片正收回高頻蜂鳴——恰是當年墨家初代钜子封印真龍靈魂的青銅殘片。
"陛下何必自欺欺人。"黑袍女子咳出的血星砂在空中凝成《墨經》殘卷,"當年您親手將藥王鼎熔為九份,不恰是為了..."話音未落,太子機器龍尾俄然暴長,液壓管放射出的不是液壓油,而是黏稠如汞的龍血。那些血珠在空中分裂成微型龍影,將殘卷燒成灰燼的刹時,地底傳來驚鴻劍碎裂的悲鳴。
少女俄然捂住劇痛的太陽穴,影象如被攪動的銀河——三年前沈墨被押上天宮那日,她親目睹過太子捧著青銅藥杵,將龍血注入藥人體內。現在重組的星圖中,太子虛影正立於驪山龍脈之上,手中捧著的底子不是藥杵,而是半截刻滿藥人編號的龍骨!
最駭人的是玉璽大要的銘文——當龍血滲入投影棱麵時,閃現出的並非帝王符咒,而是用老練筆跡刻寫的"姐姐救我"。少女腕間的生辰八字俄然離體懸浮,與玉璽產生量子膠葛。在時空裂隙中,她瞥見真正的帝王玉璽早已沉入驪山龍脈,而麵前這個機器怪物,不過是吞噬了真龍靈魂的活體傀儡。
少女指尖綻放的骷髏鈴俄然化作幽藍旋渦,鈴舌彈出的劍氣竟裹挾著星屑——那是蘇晴用《天工造物》記錄的"分光術"封存的本命劍元。劍氣扯破鍘刀血光的頃刻,渾天儀內部傳來三萬六千次齒輪咬合的哀鳴,每顆崩裂的青銅齒尖都迸濺出藥人編號的鬼火。
黑袍女子在星砂風暴中閃現出真容,她退色的襦裙下竟浮動著與渾天儀不異的星圖。當鍘刀反噬的罡風削去她半邊身軀時,碎裂的星砂俄然聚分解《考工記》中的"璿璣鎖"形狀,砂粒折射出的遺言在雲層刻出赤色篆文:"太子乃應龍轉世,飲過龍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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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兼愛天下的墨家。"太子機器樞紐收回齒輪咬合的哢嗒聲,龍尾末端的吸盤俄然伸開,暴露內部刻滿《考工記》的青銅齒輪組。他掌心的玉璽並非實體,而是由藥王鼎碎片折射出的全息投影,每道棱麵都映出雙生姐妹被囚禁在不應時候線的虛影:七歲的沈墨在藥人營調配蠱毒,十五歲的少女在渾天儀核心刻寫抗命符。
最駭人的是那些被龍血感化的構造傀儡——本來搬運糧草的牛頭力士,現在眼眶裡跳動著青碧色魂火,肩甲裂縫鑽出龍鬚般的傳感絲。它們機器臂末端的齒輪組猖獗重組,化作充滿倒刺的龍爪,抓起望火樓的瓦當就往口中塞,彷彿在吞食某種聖餐。
鍘刀落下的頃刻,少女腕間的生辰八字俄然灼燒。她終究讀懂沈墨用《天工造物》記錄的"逆璿璣術":所謂換天,是要斬斷被龍血淨化的蒼穹,而祭品必須是同時貫穿陰陽雙魚符的活人。當鍘刀鋒刃觸及皇陵封土時,地底傳來龍吟般的齒輪咬合聲——初代钜子用畢生修為打造的"天工鎖"正在開啟,而鎖芯裡封存的,竟是少女與沈墨被剝離的命盤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