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夢?”蘇晚卿的腦筋有些發懵,緊緊揪著被角,聲音帶著節製不住的顫抖。
不過……要說他是來偷她的嫁妝,她卻並不記得宿世在這夜丟過甚麼東西。
長夜漫漫。
半晌後,外頭響起了人聲,一開端那聲音隻要幾個,垂垂的,越來越多,較著的喧鬨了起來。
蘇晚卿思忖著,不由得想到了另一件事。
碧蕪有些不放心,嚅了嚅唇想說甚麼,不過還是為她掖了掖被角,順服的退了出去。
碧蕪覷著她有些非常的神采,下認識的看了一眼漆盤裡那身燙金喜服,哭喪著臉道:“奴婢明白蜜斯內心不肯嫁的苦,可皇上聖旨已下,您,你如許奴婢心疼。”
可她不明白,她究竟做錯了甚麼!
蘇晚卿眼看那人就要逃脫,趕緊從架子上扯過一件褙子披上,便衝要出門去叫人。
那半年來的退避,那半年來的啞忍,換來的是家破人亡,這一次,她毫不會再讓步,沈家宿世所為,此生必當更加償還!
碧蕪茫茫然的朝擺佈看了看,院子裡隻要她們主仆兩個,哪有甚麼人突入?非常迷惑的呆愣了半會兒也冇有反應過來。
蘇晚卿也顧不得很多,立即道:“有人闖進府裡來了,快去叫保護!”
不知是氣憤,還是痛恨,垂垂的,她那隻撫在胸口的手已攥的死緊。
就在這個時候,阿誰黑影留意到了四周的亮光,警悟的轉頭看了過來。
這是她被強灌下那碗毒藥的半年前,兩今後,她就要遵循聖旨嫁進翊王府去,成為當今五皇子的側妃,同時,也成了翊王妃沈氏與沈相眼裡那顆不得不肅除的眼中釘。
“蜜斯,蜜斯快醒醒!”
是不尊正妻嗎?
她當時心如死灰,一入王府便成心避寵,結婚不敷一月又自請搬去了最為偏僻的院落,結婚整整半年,她從始至終都未曾與翊王有過肌膚之親。
蘇晚卿見過那賊逃竄的技藝,內心對抓住他也冇報多大希冀,想了想道:“那府上各處可有被盜?”
蘇晚卿抬眼看向麵前這張非常熟諳的麵孔,本來驚亂不已的眼神裡驀地掠過一道寒光,手臂一伸,“呼”的一把抓住了那隻覆在本身額上的手。
蘇晚卿聞言內心便稀有了,看那蟊賊的行動,他的目標明顯十清楚白,而她這座院子再往西,就是臨時停放她嫁妝的院落。
此時已是夏季,屋裡生了取暖的銅爐,一片沉寂裡,模糊能夠聞聲炭火劈劈啪啪燒的正旺。
為何,為何沈氏仍然不肯放過她!為何沈家要遷怒於她的嫡親!
不一會兒,紅芙返來了。
蘇晚卿撫心自問,那半年來,她對沈氏從未有過半分不敬,有的隻是無停止的謙讓與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