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白鹿記·十週年紀念版(全2冊)_第十回 廬山高致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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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淡心問道:“這個蔣娘子,莫非被人暗害了?”

“師父!”樓荻飛又衝了出去。

盧淡心看在眼裡,便問:“沈君和湯慕龍之間是不是甚麼過節?”

沈瑄終究換過氣來,沉聲道:“夫人實在是言重了。蔣娘子身患奇疾,又負了傷,沈某是個郎中,把治病救人當作本分,才照顧了她這一起,底子談不上後代私交。現下蔣娘子已經回家去了,她與我明淨無涉。任夫人說上天去,我自認問心無愧。”

盧淡心又道:“隻是有一點,那人內功很好,你與他應和,能夠會受內傷。”

山腳草亭中,一個白鬚老道迎了出來,笑容可掬地朝沈瑄長揖下去。沈瑄倉猝道:“道長如何行此大禮!晚生擔負不起。”

沈瑄瞥見了他的表示,卻仍然不動。他細細看過,也瞧不出湯慕龍中的甚麼毒,冇有掌控救他,也不敢在一大群廬山羽士麵前強出頭。何況麵前情勢不明,如果下毒之人竟然就是離離呢?如果湯慕龍認出他來,找他算賬呢?固然他和離離之間底子冇有甚麼,但是他恰好想起夜來夫人那些話,彷彿也不是冇有事理。

遠遠看去,山穀深處彷彿一層白雪在悠然浮動,恰是瑞香花開的處所!為了不被花香醉倒,沈瑄吞了一粒醒腦丹藥,忙忙地向那邊走去。

沈瑄心想,將本相奉告錢丹,他必然不高興,樓荻飛顯見得對宋小娘子毫偶然意,也不必讓錢丹為此煩惱,遂哈哈笑過:“有甚麼不會的?世事本來難料。”

當時初春仲春,春寒料峭,湖水尚冷。不過沈瑄自幼水性極好,也不如何在乎。他將劃子撐到疇前蔣靈騫落水的處所,潛下水去。找了半日,將湖底摸了個遍,也隻摸到水草小魚之類,羊皮輿圖的影子都冇有。

夜來夫人淺笑道:“你這小鬼頭,行動還能瞞得了我!你連過年都不回宮去,你阿耶氣得甚麼似的。還不從速跟我歸去,給你阿耶叩首賠罪。”

夜來夫人笑嘻嘻地持續編排:“恕我直言,你的膽量未免太大了。你知不曉得蔣靈騫是嶺南湯家未過門的新婦?湯慕龍的武技非同小可,他父親羅浮山主湯鐵崖又是江湖上馳名的短長角色,如果他們曉得你和蔣靈騫有私交,決計不會饒了你!再說啦,除了湯家找你費事,如果赤城老怪蔣聽鬆曉得他孫女被你拐走,你也不消活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條小命讓這麼些人去清算!倒不如跟了我去,我罩著你。”

沈瑄笑道:“我曉得那邊途徑險要,錯綜龐大,不好走的。”

人間萬事,不過如此!沈瑄想著想著,胸中苦楚不平,向墳頭揖道:“雖不知你是甚麼人,但你我總算有緣。本日晚生未曾帶得香燭紙錢,請以一曲為祭!”

第二日,沈瑄拜彆樵子,揹著繩索迤邐進山。沈瑄找到斑斕穀的入口,公然如樵子所言,有一棵龐大的梧桐樹。沈瑄將長繩一端緊緊繫在梧桐樹根上,提起長劍進了穀。他一起走,一起在羊腸小道上放下草繩,內心清清楚楚,每逢岔道必先往右轉,一旦轉入死衚衕便即收回繩索退出來,用劍尖在石壁上刻上暗號,以便下次不必誤入。這斑斕穀公然人跡不至,生滿了荒草波折,岩石間不時躥過山貓野狐之類。沈瑄一起披荊斬棘,好不費事。但他謹慎翼翼,心如明鏡,當真辯白著途徑。如此反幾次複,走到日頭偏西,俄然飄來一陣沁人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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