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秉筆經曆老道,倉猝閃身,纔不致被打翻了手中的玉碗。
宇文睿這才溫馨下來,身子軟綿綿的依偎在景硯肩頭,有一聲冇一聲地哼哼唧唧著:“頭疼,頭暈……”
宇文睿見二人一動不動,嘴一撅,叉著腰,大聲道:“你們不走,朕就不脫衣服!”
湛瀘和純鈞乃是奉侍宇文睿的大宮女的名字,以當代名劍給侍女定名,怕也隻要她想得出了。
景硯的耐煩快被她磨冇了,忍著心頭的火氣,想著有賬明日算,她開口道:“乖,聽話,回你帳中,讓湛瀘和純鈞奉侍你沐浴,好好睡一覺,明日就好了。”
景硯嬌軀一抖,因著她的挨蹭,渾身都起了一層小雞皮。
她怔忡間,宇文睿已經“嘩啦啦”躥進了浴桶中。
申全和侍墨聽得小天子的醉話,再見到太後通紅了臉,俱都難堪地垂下頭。申全則內心冷靜地為本身的主子祝禱:小祖宗喲,您這是要倒大黴的節拍啊!
她傳聞過,也見地過各種醉鬼,有喝醉了就睡的,有喝醉了就乾脆個不斷的,有喝醉了打鬥惹事的……今兒她是真長見地了,若論醉了酒後之磨人、鬨人,非我們這位大周女帝莫屬。
“陛下喝了多少酒?”景硯沉著臉詰責申全道。
她躲,宇文睿就緊跟著向前貼。侍墨和從地上爬起來的申全隻敢順著小天子的姿式虛虛扶住她,卻不敢強行拉扯她。
喝得都胡說八道了?這句話,她顧忌著宇文睿一國之君的麵子,冇美意義問出口。
如果他曉得小天子的實在所想,怕是下巴都會掉在地上。
也是宇文睿醉後腳步踏實,不防她俄然發力,一個趔趄,栽歪在地,帶得申全和侍墨也幾乎以頭搶地。
景硯皺眉,總感覺那裡不對勁,又說不清楚。
二人退下,掩好絹簾,侍立在外。
唔,公然有阿嫂身上的味道。嘻嘻,這定然是阿嫂常日用慣了的,好,很好,好得很!
她很想奮力推開這個口無遮攔的醉鬼,怎奈秀才碰到兵,有理說不清。常日裡神態復甦的宇文睿都要比她幾個綁在一處的力量大,何況現在的醉貓宇文睿?
她俏臉一熱,趕緊收斂心神,叮嚀捧來醒酒湯的秉筆道:“快喂陛下喝下去!”
宇文睿腦中號令著“還我光滑膩的阿嫂”,薄唇微啟,粉嫩的舌尖探出,毫無征象地舔過景硯脖頸上驟起的小雞皮,誓要把那些“討厭的物事”舔個乾清乾淨。
宇文睿看她躊躇,又不幸兮兮地開口:“頭疼,腿軟,朕冇力量了……”
那一聲感喟,如幼貓調皮的爪子,悄悄滑過景硯的心房,微癢……
思及脖頸被那粉嫩的小舌劃過期的激烈觸感,景硯的小腹驀地一緊。
秉筆和侍墨二人對視一眼,俱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駭怪:祖宗,您是要太後主子奉侍您沐浴嗎?這、這、這真的能夠嗎?
她勾起唇角,打量著阿嫂小巧剔透的身材,真是如何看如何都雅。
醉貓睿哪管他們的所思所想?現在,這人間對她吸引力最大的,莫過於阿嫂周身的氣味,另有那細緻柔嫩的肌膚……隻不過,那裡來的一片片小疙瘩?討厭得很!
將來的內廷大總管感覺本身想得非常有事理。
景硯聞言,先就心軟了。
喝了一罈子!還敢說是“隻喝了”?
秉筆應是,單膝跪地,扶過宇文睿的身材,“陛下,來,乖,喝了醒酒湯,就會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