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走到離柳雲風幾步之遙處站定,對柳雲風抱拳說道:“柳大俠,鄙人名喚丁盛,是禦水幫在此處的堂主。本幫尤幫主這幾日恰好來到此處。聞聽柳大俠路子此地,尤幫主特地派鄙人前來驅逐,請柳大俠前去敝幫在火線的分堂,讓我等一儘地主之誼。”
待孫鼎鴻下車,孫思上前攙住孫鼎鴻,低聲問道:“二太爺爺,那些人讓我們在這裡歇腳,您感覺,此處會不會有人……?”一邊說著,一邊做了個下藥的手勢。
李焱沉吟了一下,說道:“也好。我等也不是不近情麵之人。既然對方前來,誠意相邀,如果順道的話,就一同前去吧。”
見柳雲風悄悄點了點頭,朱建低聲問道:“柳大哥,這禦水幫甚麼來路?”
那男人忙道:“官爺,請恕小的眼拙。小的聽聞,青雲寨已經歸順朝廷。小的還覺得,官爺就是柳大俠。”
蔡卓正待再發怒,柳雲風和朱建等人互換了一個眼神,站起家來,說道:“鄙人就是柳雲風。”
柳雲風等人相互看了一眼,不動聲色,持續飲茶。
朱建低聲道:“是水上討餬口的男人。”
一起無話。
世人正冷靜喝茶間,遠處傳來一陣“駕,駕,駕”的騎馬的呼喊聲。
那一向跟著孫思的少年,徒步竟然能夠輕鬆地跟上世人遲緩騎行的速率。世人見了,都悄悄稱奇。
柳雲風接著說道:“至於那尤幫主,名為尤貫流,年紀在六十高低。此人掌管禦水幫,已有二十多年了。禦水幫的總壇在洪州一帶,此人傳聞長年都在總壇當中。”
朱建悄悄皺了皺眉,說道:“照大哥如此說,那禦水幫確是和青雲寨是敵非友。洪州間隔此處數百裡之遙。這尤貫流如果特地到此,隻怕所謀非淺。”
世人喚了茶博士過來,欲要結清茶錢,茶博士那裡敢收,趕緊說道:“各位高朋在小店打尖,是小店的幸運。那裡能收各位高朋的茶錢呢?”
見那男人將馬韁交給身邊的火伴,走向柳雲風,蔡卓轉頭看了一眼李焱。
沿路之上,來往行人或者客商,見了這或著官服或著常服的兩撥人冷靜無言,似是一起,卻又更似陌路,固然心中獵奇,卻隻是遠遠地避開世人。
朱建點了點頭,說道:“也好。”
朱建的神采沉了下去,說道:“賦稅乃國之底子。這禦水幫如此大膽,竟然連朝廷的賦稅也敢動?!莫非沿路的官員也如此大膽,敢將這等事都替禦水幫瞞下?柳大哥,這禦水幫和青雲寨可有乾係?這尤幫主又是何人?”
說罷,丁盛和另一名男人翻身上馬,策馬立在路邊,等候世人上路。
到得離茶肆十餘丈處,頓時的兩名騎士翻身上馬,將馬匹牽在手中,朝茶肆快步走來。
說至此處,柳雲風將聲音壓得更低,說道:“特彆是朝廷的賦稅轉運船。”
世人分紅兩撥,李焱等人在前,柳雲風等人在後,沿著官道,一起騎行一個多時候,倒也安然。
丁盛也未幾言,回身走回火伴處,又將馬韁接過來,執在手中。
喊話的那名男人見蔡卓回話,趕緊拱手道:“叨教官爺,但是青雲寨柳當家?”
待柳雲風坐下後,同坐一桌的獨孤寒低聲說道:“大哥,來者不善!”
朱建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神采卻更加陰沉。
柳雲風嗯了一聲,說道:“丁堂主,請答覆貴幫尤幫主,柳雲風本日有要事在身,不便叨擾。請替我謝過貴幫幫主的一番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