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裡的筆悄悄擱下，指尖不自發地顫抖，那股情感幾近要興旺而出。

清塵低下頭不敢多看，他問道：“您但是要取人道道種？”

太清歎了口氣：“將人族送到仙道部下，這是千古罵名你可曉得？”

“是了。”雲青看著他，輕柔地笑起來，“賢人不死，悍賊不止。”

“師尊……”鏡離彷彿想說點甚麼,但是最後脫口而出的還是這兩個字。

“可有甚麼大事？”清塵謹慎翼翼地問道。

“特來截你。”謝遙平高山說道。

清塵怔了怔：“但是……”

謝遙見她不再往前便收回帝印，他聽了雲青的話也冇甚麼顛簸，隻是淡淡地點頭道：“正有此意。”

他身隕以後，十萬大山的妖族就會完整占據大鏡，屆時全部南邊都會淪為妖族糧倉。另有漫衍在北川和四海的人族，現在季世來臨，六合翻覆，倘使冇有賢人庇佑，脆弱如他們如何在這個亂世存活？如果大大難持續得久些，或許這個世上就真的冇有人族了也說不定。

太清伸手碰到他眉心間清澈透亮的靈明，收回最後一聲感喟。

——寂然無聲，驚心動魄。

諸聖當中，也唯有太清可托了。

他起家，低聲道：“方纔已經傳令樂舒繼位，除此以外……就冇有了。”

太刺目了。

清塵心說那不就是你嗎？成果轉念一想雲青多數曉得他在想甚麼，因而他趕緊道：“是是是，鄙人曉得了。”

清塵不好再說甚麼，實在他挺想問一問本身是不是應當趁這個機遇掌控履天壇，但是看雲青現在並冇有幫他的意義，也隻能沉默下去。他感覺雲青這小我很奇特，明顯是風平浪靜，她卻會俄然說“時候不敷了”，明顯是危急關頭，她卻又不緊不慢。清塵跟在她身邊很多年，一向冇弄清楚對她來講到底甚麼是告急的，甚麼是能夠緩緩的。

白髮落在地上,一塵不染的祭服在黑暗中綻放成高慢而純潔的姿勢。

太清看了他好久，遲遲未能說出一句：“……”

“是句芒古鏡。”雲青冇有看他，卻也感受獲得他的目光。

雲青神情渺然，也不知在想甚麼：“鬼域碧落可冇你那麼不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