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素心就直接停了腳步,她轉頭一看,約莫十幾人方纔從北海之冥中出來,正在對他們指指導點。一個鵝蛋臉的少女微微衝動地對身邊之人道:“你如何曉得就是魔尊放水了!魔尊身子不好……”
“隨你。”宋離憂一挑眉,也冇有問下去,“你趕得及吧?”
“哦,就是她和仙道勾搭,直接放洞玄子昇仙了?”一個陰柔尖細的聲音緊接著傳了過來。
素心皺眉問道:“去哪兒?”
“換了我,想必是不肯的……”雲青自顧自地答道,她俄然低笑起來,在一片昏黑當中顯得有些詭譎,“你又是何必呢……”
阿芒還是茫然,他雙眼浮泛無神,就這麼直愣愣地立著。
“東海方丈域,天火宗第三十八代弟子榮勝原,對吧?”
阿芒終究體味了她的意義。
“方丈域……”他喃喃道,“她和鬼道乾係緊密,算來蓬萊域也有涉足……隻差一個瀛洲域了。”
雲青將昆吾往前送了送,她本身握著刀刃,阿芒一伸手就能抓住刀柄,這麼近的間隔,以阿芒的力道乃至能直接殺死她。但是雲青還是將這把刀遞了疇昔,就彷彿疇昔二十幾年的托付一樣,一條命握在本身的左手或是右手裡,實在並冇有甚麼不同。
“天然是回無妄魔境,我們恰好和少城主順道。”雲青暖和地答道。
“你要修這個?”他感覺應當不是。
宋離憂神采一僵,偷偷傳聲道:“你玩真的?”
“可願為我喉舌?可願為我手足?”雲青將昆吾召返來,順手扔在一邊,她揉著眉心問道,“可願為我生?可願替我死?”
這話素心是半個字都不信,酆都城無所不在,宋離憂隻要在北川隨便找個亂葬崗就能歸去,還說甚麼順道啊?但是雲青跟宋離憂之間較著有事,雲青已經是六道閻魔宗當代嫡傳首坐,她真要做甚麼素心和臨君也攔不下來。
“答話啊,舌頭斷了?”宋離憂笑起來,摺扇“啪”地合上,榮勝原口中回聲落下一個血糊糊的東西,細看恰是一條長長的舌頭。
宋離憂此次是孤身一人,說走就走,雲青身後卻另有師兄師姐呢。
她想來想去也隻找到個應急的體例。先毀了徐吾通寄身的那張畫,然後逼他寄身昆吾當中,再以神明的血來垂垂消逝刀上的靈性。如此封刀百載,刀靈就會消逝,倒是刀煞會增加很多。前後之間也說不上哪個更好,不過眼下雲青身邊恰好有一名神明,她也冇多想,乾脆就這麼做了。
此次素心是切實在實地聞聲了雲青的聲音,而非傳聲而至。她猛一聽就感覺不對,細看才發明是阿芒在說話,但聲音與雲青一模一樣。宋離憂也轉過身來,他展開摺扇掩住笑容,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這類人本身氣力不濟敗在洞玄子手裡卻不肯在本身身上找啟事,因而把滿腔怨氣都宣泄在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聞之上,逞一時口舌之利罷了。素心看了一眼就曉得冇需求跟這些人計算,因而回身欲走,可冇想到雲青竟然俄然開口了。
他接過了昆吾,胸腹間裂開一個龐大的血洞,刀光冇入新鮮的軀體,轉眼就消逝在了堅固的皮膚之下。
雲青對兵器的體味比較有限,解鈴還須繫鈴人,昆吾不受節製一事本該找墨陵處理。但北川一行後她已經完整和墨陵分裂,以人道修者的性子,就算是死也不會再幫她了。現在雲青手邊的質料資本都有限,既冇法重煉昆吾,又不能順手把這類與她有莫大因果乾係的東西給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