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部屬在返回雲州的途中,聽聞皇上已是從京師解纜,領著禦林軍向著雲州打了過來。”張興之抬起眸子,向著萬重山看去。
“部屬有負王爺重托,待部屬帶人趕到蓮花村時,那一戶人家已是不見了蹤跡,想來怕是皇上的人先我們一步,將小世子帶走了。”張興之說著,隻覺心下歉疚,他一向垂著雙目,幾近不敢昂首去看萬重山,現在恰是緊急關頭,朝廷雖握有重兵,可那些兵士卻皆是野生的雛,大多未曾上過疆場,又怎能敵得過身經百戰的萬家軍,與如狼似虎的遼國鐵騎?
“但是王爺.....”連翹謹慎翼翼的看了眼輕舟的神采,遲疑道;“王爺已經娶了納蘭公主,算算日子,納蘭公主怕是再過不久也要生了,如果皇上真的拿蜜斯和小世子去威脅王爺,王爺他.....會承諾皇上的前提,來救蜜斯和小世子嗎?”
“蜜斯,那你呢?”連翹問了一句。
“他們母子都在李雲召手裡。”萬重山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安穩的,可在那安穩中,倒是蘊著不為人知的暗湧,說完,他頓了頓,又是言了句;“不但是他們母子,本王的母親,也在他手裡。”
男人自計謀輿圖上抬開端,他的眼眸烏黑,隻吐出了兩個字;“快請。”
輕舟的手勢停了下來。
萬重山念起妻兒,隻覺心頭劇痛,他緩緩握緊了本身的手指,他就那樣站了好久,久到張興之已是放棄,感覺萬重山不會開口時,萬重山卻驀地說話了。
夜深了,輕舟還冇有睡。
張興之一震。
萬重山好久都未曾出聲,半晌才點了點頭,低聲言了句;“你說的不錯,他們的命都擔在本王肩上,他們對本王儘忠,本王又怎能對他們無義。”
“你內心定是在想,本王身為萬家軍統帥,定當以身作則,凡事都要以萬家軍的好處為先,不該為後代情長所困,是不是?”
“世人都說本王狼子野心,大逆不道,欲奪走大齊的江山。”萬重山聲音安靜,緩緩言道,“可隻要本王本身明白,本王做這統統,隻是為了她和孩子。”
雄師在雲州城外駐紮了下來。
輕舟突然與孩子相逢,本就是如何疼都疼不敷,又加上萬小寶身子孱羸,這一起以來,輕舟的心機滿是在孩子身上,幾近熬儘了心血,去顧問著孩子,終是讓萬小寶漸漸接管了她,也不似之前那般每日裡苦哭著喊孃親了。
“孤再問一遍,陳妃去哪了?”李雲召一說話畢,便是狠惡的咳嗽起來。
“蜜斯,您彆怨奴婢多嘴,皇上對蜜斯和小世子,倒也算得上好.....”連翹聲音很低,見李雲召這般看重輕舟和孩子,不由自主的開口道。
“王爺?!”張興之眸心大動,幾近不敢置信的向著萬重山看去。
“王爺,恕部屬多言,如果兩軍交兵時,李雲召以王妃和小世子相威脅,王爺要如何是好?”張興之一咬牙,終是將心底話問了出來。
“皇上,上官大人一早便命人,將陳妃娘娘送到了疆場上。”終究有一個侍從按耐不住,與李雲召說了實話。
直到這一日,李雲召的病情稍有好轉,他強撐著病體,來到了輕舟的帳前,豈料翻開簾子,卻見內裡空無一人。
“如果本王奉告你,本王甘心放下這唾手可得的天下,隻願換回他們母子,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