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消再說甚麼，我情意已決。”萬重山站起了身子，他的麵色安靜，叮嚀道；“去讓人送信，明日，我便會去豫州。”

張興之這回再不敢說甚麼，頓時老誠懇實的答覆道；“依部屬鄙意，兩邊各有五成掌控。”

“是啊，他再也冇法轉頭。”輕舟聲音很小，她看著熟睡中的孩子，想起這一場大戰，又不知會有多少生靈塗炭，多少百姓流浪失所，多少孩子會落空父親，每逢想起這些，都是讓人的心沉甸甸的。

輕舟搖了點頭，“我睡不著。”

“王爺，您.....”江鎮以剛要出聲，就見萬重山一個手勢，見狀，江鎮以頓時閉上了嘴巴，將餘下的話全都嚥了歸去。而萬重山，已是收斂心神，大步走進了昭陽殿。

輕舟沉默著，隔了一會兒，才道；“即便王爺攻陷了京師，但是趙王，秦王，吳王，晉王.....那些大齊的宗室親王，李雲召的這些兄弟，都決計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定會聯手，覺得皇上儘忠為名，統領雄師向著京師逼近，到時候.....又是一場惡戰。”

餘青山，夜色已深，輕舟卻還未曾安息。

張興之心知萬重山說的是實話，他沉默著，隔了半晌，才大著膽量道；“王爺，部屬有一個主張，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是不等他說完，便是讓萬重山打斷了去；“這就是你的主張？”

張興之曉得他是在思考，當下大氣也不敢出，隻怕打斷萬重山的思路。

“似這類兩邊各有五成的掌控，死傷便更加慘痛。”很久，萬重山終是收回了手指，吐出了一句話來。

輕舟聽著連翹的話，想起萬重山，她曉得，眼下的萬重山是重於千斤的擔子壓在身上，數萬人的生命拎在他的手裡，說不得，退不得，怨不得，他已經走上了這一條路，他再也不能轉頭。

“命人去找，”萬重山的聲音頓時冷了下去，他的眸心陰暗，望側重重皇宮，接著言道；“務需求找到他的下落。”

萬重山看了他一會，隻看得張興之心中發慌，額上盜汗涔涔。

“五成？”萬重山低聲咀嚼著這兩個字，他的手指輕觸著桌麵，有一下冇一下的收回“咚咚”的聲響。

“我也有個主張，便說與你聽聽。”萬重山竟是說出了這般一句話來。

“這一場仗，你感覺我們有幾成掌控？”萬重山突然問出了一句話。

這個天下，已靠近大亂。

京師，皇宮。

萬重山閉了閉眼睛，身子向著椅子靠去，他望著天花板，緩緩開口；“這類打打殺殺的日子，我倦了。”

“王爺？！”張興之大驚。

張興之聽他的話音不高不低，不喜不怒，委實讓人捉摸不透，當下，張興之收斂心神，隻恭聲道了兩個字；“恰是。”

張興之先是一怔，對萬重山的問話倒是不敢不答，他深思一會兒，才道：“部屬不敢欺瞞王爺，一起打下來，萬家軍的氣力已是大不如前，何況秦王趙王兵力薄弱，這二人一心等著我們和李雲召拚的你死我活以火線才脫手，較著是要坐收漁翁之利，現在的萬家軍再與他們二人硬碰硬，委實不是明智之選。”

“蜜斯，您還冇安息？”連翹聲音輕緩，與輕舟低語。

萬重山先是安撫住了那些大臣，命部屬將這些人分送回府，妥當安設，暗中則是命人監督著，至於李雲召的下落亦是派人緊鑼密鼓的搜尋著，至於北方的蠻夷，納蘭帶領餘部將那些反叛的小部落紛繁彈壓下去，此舉雖惹得一些人不滿，隻道當年恰是萬重山領軍踏平了大遼，現在正應當趁著大齊內鬨之際趁機複國，所幸納蘭身為汗王，在官方素有聲望，當機立斷斬殺了幾個以下犯上的部屬，在安定北方許很多多小部落以後，於當年年底複國，國號還是一個“遼”字，對大齊的內鬨，納蘭既冇有派兵襄助萬重山，也未曾率兵趁火打劫，隻一心領著族人在草原療攝生息，倒足以讓萬重山將精力全都放在趙王與秦王的雄師上，免除了腹背受敵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