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跟上不遠處的亮光,雲西辭將手上已經燃儘的火把順手一扔,道:“莫非它怕火,剛纔火把滅了,它才現的身?”
聶道天的雙眸暴露悵惘的神采,道:“我不記得了。”
雲長樂抬高聲音道:“我要先瞧瞧那唱歌的女子是誰。”
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芣苢,薄言捋之。
那雙纖足停在二人麵前二十步開外之地。歌聲不斷,其間一陣衣袂擦身響起,雲長樂見那女子坐到了地上,麵前草木遮住了視野,看不清她的模樣。
她正自怨自艾,忽聞聶道天一聲嘲笑,她猛地昂首,神采驟變。
雲長樂心中正在遺憾靈草被抓,隻聽那女子幽幽一歎,“也不知我做了甚麽獲咎了你,你燒了我的屋子出氣便也罷了,如何跑到了這裡來?”
那女子見他走過來,警戒的神采一鬆,輕聲一笑,柔聲說道:“天哥就是天哥,我不是一向這麼叫著你麼?”
隻聽腳步聲響起,聶道天不知從那邊走了出來,他麵無神采,盯著那女子,一言不發。
“你想先找那株發光的草嗎?”雲西辭哈腰向前挪動,謹慎地轉頭悄聲問她。
聶道天抬頭大笑,一把掐住她的咽喉,傾身將嘴唇附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問我想起了甚麼?我想起我是聶道天,我想起我有個徒兒叫蕭天寧,她身邊有個小丫環,阿誰小丫環膽量很大,敢對我用離心草,她叫甚麼,嗯?你奉告我,那小丫環叫甚麼?”
雲長樂側耳聆聽,說道:“是個女子,還是個采野菜的女子。你聽她唱的歌謠,不恰是唱菜野菜的麼?”說話間隻感覺眼角亮光一閃,此次她看得清清楚楚,那發光的東西竟是一株半尺來高的植物。隻見那植物滿身收回月華普通的光芒。
那女子口中歌聲不斷,隻見那靈草停在離她幾步開外的處所,彷彿有些遲疑,那女子唱了一會兒,以手指合著歌聲,悄悄叩擊空中,過了一會兒,那靈草終究忍不住漸漸地向她身邊“走”去。
雲長樂二人伏在地上,隻見兩人徐行而行,那女子道:“徹夜月色雖好,但先前下了一場大雨,這山坳中濕氣太重,對你身材不好,我們還是早些歸去吧。”
聶道天說道:“哦?我的身材如何了?我如何不記得我身材那裡不好。”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均升起了折歸去,分開這山坳的動機。雲西辭眼角瞥見那株發光的植物俄然光芒高文,緩慢用手肘撞了撞雲長樂。雲長樂扭頭一看,頓腳道:“可惜!”雲西辭笑了起來,拉著她敏捷折向入口的方向,趁著聶道天不在那邊,來往路奔去。
雲西辭驚奇道:“長樂,那株東西在動!”雲長樂鎮靜道:“在跑!它在跑,啊呀,是會跑的植物!快!快追上去。”
聶道天麵似修羅,雙眸中怒焰滔天,嘿然嘲笑:“嗯?不是要我記得你嗎?那小丫環是誰?她叫甚麼名字?快說啊,快說!”
聶道天走到她身前,抬起眼眸看向她,和順一笑,問道:“那你奉告我,我的名字是甚麼?”
聶道天手臂一甩,將她狠狠地拋在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英兒,你將當年的事老誠懇實地說出來吧。”
這邊聶道天用一種漫不經心的口氣問道:“我們這是要回那裡去?”他眼望著黑黝黝的石壁入口,那入口鮮明就是之前他帶雲長樂二人出去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