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笑道:“徒弟定然聽過莊生夢蝶的故事。長樂小時候曾身受重傷,這故事便是當時在夢裡所見所聞。”
路行歌見她小小年紀竟跟他講起莊生夢蝶,心中微感訝異,見她氣定神閒地看著他,俄然來了興趣,點頭笑道:“那為師便聽聽長樂口中王大豪傑的故事吧。”
此時歐陽間家百大哥宅內倒是另一番風景。
路行歌長長感喟一聲,昂首望向滿天的星空:“我與阿臨瞭解已有七年了,她卻始終不信我。本日我料定那一掌赤鬆子躲得開,發掌以後更是留了餘力。阿臨卻怪我胡亂傷人。她既然如許怪我,我便真想胡亂傷人給她瞧瞧。天下人皆知路行歌從不殺人。阿臨卻發掌攔我,她真覺得我會殺了赤鬆子麼?她卻不知那赤鬆子心機深沉,絕非常人,當時為何他不搶上反擊,恰好要阿臨脫手?我與仗劍宮反目多年,赤鬆子武功智計如何我豈會不清楚?”他一掌擊向身邊一棵大樹,長樂隻聽得樹身一聲悶響,路行歌複又歎道:“七年相知,我在她心中竟比不上一個不相乾的外人。”
他微微調息,輕歎一聲:“真不知本身收了你如許聰明的徒兒是福還是禍?”
路行歌微微一笑道:“隻是感覺你聰明得短長了些,”頓了頓道:“短長得有些詭異!”長樂低頭道:“在這個春秋是的。但是長大後就不見得了。”路行歌不覺得然道:“我挑的人怎會不如彆人?小丫頭休要亂想。還不快將故事講完?”
蓮生隻覺麵前人影一晃,回過神來床上那裡另有長樂?她倉猝追出屋外。西兒倉促說道:“雲伯母彆急,我這就追去。你快去請雲叔叔。”
長樂拂開他伸過來的手道:“徒弟是要讓我早點好起來,好帶我分開嗎?”路行歌看了她一眼,也不答話,伸手又來抓她。長樂身形一動,大聲問道:“你和雲姑姑如何辦?”她的聲音又響又脆,隻聽得遠處傳來反響“你和雲姑姑如何辦……如何辦……如何辦……”
歐陽念怒道:“他雖是犯下滔天大禍,倒是歐陽間家的嫡派。我曉得你們夙來分歧,卻未推測你竟想如此對他!讓他武功儘失,忘懷疇昔,整天恍恍忽惚,真是比死還難受。”
長樂實在為這彆扭的兩人頭疼,忽地腦中靈光一現,問道:“徒弟可願聽我講個故事?”路行歌先才大怒之下將她帶出,心中略覺慚愧,淺笑道:“你講。”長樂見他還是神情怏怏,不複初度見他時的神采超然,便站起家來將他拉到路邊一塊大石上坐下,後退幾步誇大地打了個千,怪聲怪氣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剋日慕城當中群豪堆積,”路行歌冷哼了一聲,長樂好似冇有聽到,點頭晃腦道:“小的應個景,便給公子說個武林豪傑的故事。”路行歌勾起嘴角,心中好笑,這武林當中稱得上豪傑的可說是鳳毛麟角,他們的豪傑故事莫說武林中人,即便是鄉野的平話人也早就說爛了。他笑眯眯地望著長樂,隻等看她如何搗蛋。
歐陽弘卻點頭笑道:“這有何難。”
長樂說道:“這是天然。王重陽抗金失利,心灰意冷,在古墓中龜縮不出,整天鬱鬱寡歡。這位奇女子在古墓門口痛罵三天三夜,連施十七八種戰略,終是激得他重拾鬥誌初創全真一派。”
隻見她雙掌一拍,“這故事中的大豪傑姓王名重陽,乃是終南山全真教的開山祖師,更是武林中人愛護的天下第一妙手。”路行歌點頭笑道:“這武功天下第一的王重陽我如何冇有傳聞過?另有那終南山,全真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