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有半晌寂靜,他凝神靜聽,忽地滿身緊繃,看向房門。隻見房門猛地大開,長樂與假天子並排立在房中心,身後蕭漴毅已昏倒不醒,斜斜躺在軟榻之上。
長樂吃緊說道:“你快為他渡點真氣,心脈一斷,他可就死了。”西兒接過那少年,依言施為,內力一探,大吃一驚,對長樂輕聲說道:“此人受傷太重,再不醫治,命不久矣。”
灰衣人哼笑一聲,看向軟榻上斜躺的蕭漴毅道:“天下間儘是忘恩負義之人,”掃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假天子,淡淡道:“他便是今後殺了我,我也不會感到奇特。”
路行歌清嘯一聲,大袖一揮,如玄色大鳥展翼而飛,灰衣人隻覺背後生風,一股強大的內力自背後壓了過來,頃刻間肩背之處如同扛上令媛重擔,他帶著假天子往旁一閃,麵前一花,隻見路行歌翩然落到麵前,姿勢文雅地轉過身來。
灰衣人一腳踢開報信的人,猛地回身對長樂喝道:“歐陽長樂,你若再不放人,休怪我部下無情!”
灰衣人早已倒在地上,聽到這句話,轉頭望向長樂,一片死寂的目光中閃過燦爛的亮光,他扯動嘴角,對她身邊的少年抬手道:“你過來,我奉告你你父切身在那邊。”
長樂神采憂愁,點頭說道:“受傷太重,命懸一線。”輸入他體內的真氣如石沉大海。此時隻見白影一閃,蕭漴毅定睛一看,喜道:“雲愛卿!”
鮮紅的血液從他腳邊漸漸流過,灰衣人雙唇微動,說完以後怔怔地望著他半晌,然後漸漸移開視野,抓住他的手也緩緩放下,低聲吟唱道:“離兮離兮心內傷,魂兮魂兮歸故裡……”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輕,合法音色隻剩一線時,竟猛地脫手擊向那少年,到手後“哈哈”大笑道:“鬼域路上過分孤單,你來陪我……”笑聲戛但是止,閉目而逝。
“怕甚麼?!你便看他如何部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