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陽聽言,再觀石壁,不免大吃一驚,青石岩壁不覆在,而靈脈還是閃爍,隻是再無妖異之感。莫非本身方纔惑於迷夢,卻又將靈脈隱去不顯了嗎?
“初陽?初生之日必當燦爛神州,好名字。隻是我觀初陽本是木屬,如何內蘊水息?”石遠山成心偶然地問了一句。
“世叔自證得意,自化人形罷了,初陽豈敢隨便居功?若要稱謝,方纔世叔贈我土之氣味又該做何事理?”初陽天然不肯自大,謙遜以對道。
聽得此言,小狐幾次點頭,眼神中儘是等候。初陽左思右想可貴快意之物,俄然手間微有光滑之感低頭卻見那支美麗的五瓣紫,心中一動便有所得。操控神識沁入五瓣紫,將此中的絲絲細脈、點點花蕊都細細形貌於心中,初陽伸出纖纖細指於空中高低飛舞,帶起無數的殘影。
一曲已畢,初陽猶覺繞梁不斷,言辭不知如何為讚,拊掌不知如何為賀,竟然隻得一聲感喟後舉杯敬道:“拙於言表,隻能浮一明白以抒胸臆。”石遠山想來已有好久未曾這般暢快淋漓地肆意為之,曲畢半晌猶自呆立不動。初陽亦知石遠山必有所得,也不出聲催促,隻是靜坐一旁以觀其變。
初陽至此方能心悅誠服,俯身施以大禮,卻被強行扶住;欲出言相謝,卻被石遠山搶先說道:“親族賴你之力而活,戔戔小禮何足掛齒?”初陽固然曉得彼時如果自家不脫手相救,石麟獸群也一定有礙,石遠山卻執意將功績歸諸於己,其胸懷不成謂不泛博,心中倒是有些忸捏。隻是良師在前,初陽又何必做此小女兒態,且痛飲幾杯覺得之壽。
“但如果慎重自心,不惑外物,初陽再觀石壁又當如何?”石遠山不緊不慢地問道。
“聽世叔點評俱得此中精美,想來必是其中妙手。石麟獸群能以音波為破敵手腕,想來也與石叔脫不得乾係。如此一來,倒讓我心癢難耐,不知可否見地世叔高超技藝?”初陽本是識樂之人,見獵心喜,不由自主便冒昧相求道。
曲調凹凸各有分歧,但所謂天籟之聲便是這般簡簡樸單而動聽心魄,小狐與獸群更是沉湎此中,點頭晃腦如醉如癡而不自知。一曲結束,四座皆靜,唯留水滴聲聲如有微微憾意,又如有絲絲知音之喜。
“焰華漫天因引信而起,烈焰翻滾因火星而生。若非初陽天籟之音動我心胸,怕是難有本日之果,石某還需多謝與你。”石遠山嘴角含笑和煦如風地向初陽謝道。
本來,修仙求道便是如此簡樸,藏匿下偌大的靈脈覺得己用,初陽進階之途如同神助普通勢不成擋:築基期隻不過數月便已超越,結丹期又何必數十年之久?元嬰也指日可待。停頓如此之快,清靈山中世人對初陽自是讚譽有加,掌聲如潮,但是初陽心中一向有惑未解。直到某日靈脈乾枯,靈石洞中靈石銳減,清靈山靈氣消逝,山中草木生靈俱是慌亂無措,初陽終是曉得:一己之私而至萬物師門受累,豈是本身所求之道?
“石叔,此言乃是正理,天然不錯。”初陽還是有些憤怒。
腦中如有人循循善誘道:“每日挖取靈石,多麼囉嗦古板,多麼辛苦痛苦,此處有靈脈蜿蜒綿長,直接取用豈不是好?”
靈石洞中,初陽還是是不捨日夜地挖取靈石。小狐不知如何又與石麟獸群廝混到一處,不時不見蹤跡,日日打鬨戲耍,倒也不需她多加用心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