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陽抿抿嘴說：“師父那你但是承諾了哦，如果它肯跟我走就得讓我養著它。”

“萬物相生相剋，卻無絕對，幾次隻在勢的竄改。水舟如此，其他也莫不如是。”

清泉真人低聲指導峽穀的風景與初陽撫玩。兩邊山頂嶺頭怪石不斷，間或飛瀑垂掛，初陽看得連宣稱奇。如此這般，西陵峽數日便已在船後。

初陽也沉默無語了，連小狐都彷彿有點曉得氛圍不對不敢隨便出聲。

“師父，你不該該是辟穀，不食亦可嗎？如何還這麼貪吃？”初陽出言打趣道。

師徒各懷心機，到是小狐對酒非常中意，偷偷喝得爛醉，在桌上轉圈不止。此事惹得初陽師徒開顏大笑，滿腔心境亦做風雲散。

清泉真人答覆道：“或許貪玩不知狐穴歸處，又或父母為獵人所捕，孤身一狐吧。且尋上一尋再做定論。”

初陽心中不忍，扯了扯清泉真人，說道：“師父，能不能施法幫幫他們，太苦了。”

“幫一幫二能夠幫永久？人間磨難，非有大毅力者不能出世救贖人間，且其人須得忘懷己身，不惑繁華。道門雖則每逢亂世必有張子房之流出世救難，但能做到有公忘我者有多少呢？”

一起賴得清泉真人法力，無往倒黴。世人皆覺得神佑，口中喃喃有詞不知再還願何方崇高。

嶽州城中，熙熙攘攘，清泉真人帶著初陽直往其間名樓，嶽陽樓而去：“初陽，嶽陽樓乃是此地名樓，因範氏前賢一文而名動天下，此中有雲：天賦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其胸懷可見一斑。”

初陽初度上大船，鎮靜非常。初夏時分，水光瀲灩，帆影碧空，沙鷗聚集，更兼兩岸或是青山聳峙，禽鳴不竭，或有樹木碧綠，青果累累。

初陽聽得此言，心中似懂非懂，然對前賢何嘗冇有悠然神馳之情。

晚間歸船，小狐猶是爛醉不起，師徒各自功課不提。

“笨初陽，東神州第一道門清武山但是離此處不遠。清武門處世高調，門下弟子無數，且清武門慣於廟堂多有聯絡，朝中貢奉也不在少數，周遭數百裡道門都是以其馬首是瞻。”

清泉真人樂了，“誰說神仙不食人間炊火，美食當前神仙與凡人何異？”

“是呀，前次來時但是幾十年前了，我也垂老邁矣，貴店卻熱烈不減呀。”

師徒二人異乎凡人，一起隨性而上，指導山川，非常和諧。

“師父，水勢浩大，是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麼？”

第三日下午，商船持續揚帆上行，就來到了嶽州城邊。師徒二人並小狐熟門熟路下了船一徑玩耍去了。

清泉真人歎感喟，說道：“你想養著它便養著它吧，不過這小東西一定肯跟我們走呢。”

“看來這小狐已稀有日未曾進食，其父母大抵是被捕殺了。”

三峽已過，水路就無甚險境，渝城已然模糊在望了。船泊岸停穩，師徒二人算了船錢，融入渝城的喧喧人群中不見了。

隻見縴夫們弓背蝦腰，腳蹬亂石，手扒砂土，揹著纖繩，行動盤跚，一步一步地拉著商船順水而行。

師徒二人帶了小狐尋了一條逆流而上的商船，籌辦溯流直上古蜀。

“傻丫頭，若不是家中貧寒，何人情願以此為業？衣裳貴重，繩索磨壞，岩石劃破，水汗浸漬，叫他們如何捨得？更何況水來石往，灘險浪高，縴夫偶然還得下水推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