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物還不昂首?莫不是要我馬上將你存身之所毀去,令你無所依存泯冇無痕?”英娘高舉手中之物喝道。鬼物亦知局勢已去,瑟瑟顫栗不複前時刁悍。初陽非常獵奇,細心一看也不過是根房梁,不免有些絕望道:“若此等屋梁,亦可搗蛋?”
作者有話要說:前次戲言開新坑,實在本身想來也是勉強,此文骨骼已成隻需肌膚外飾還寫得這般累,若開新文不是本身給本身找難受?
小狐心急,便要起家撲出。初陽隻得以手安撫,亦不肯出聲,唯恐將鬼物驚走。鬼物盤桓好久,不能定奪,俄然消逝不見,再見時卻已在初陽房梁之上。此物順勢而下,落在房中。初陽屏息以待,定睛檢察:本來此物狀如夜叉,電目血舌,醜惡已極,目中睒睒欲要向前攫拿於己。
老仆許是耳背又或是其他原因,在初陽進步腔調並與之比劃表示數次後,方纔曉得其來意。隻見他生硬地躬身將初陽迎入門內,便自行帶路,不再出聲。
現在亂世承平,雖有貧富不等、官庶之分但倒是天下各有其所、火食日趨富強。就算是極偏僻之地也難見斷垣殘壁,本日卻於此熱烈村鎮見這般式微之地點,怎不見民氣中生疑?
此物正如英娘所言,身與宅院共存,故而因院內修建而遊走,並無軀體固態,亦不知其何時便會變幻而出,進犯初陽。小狐紅蓮烈火至陽至剛,本是邪妖怪道之剋星。怎奈初陽多有顧忌,不肯破壞這數百大哥宅,隻能將其喝止。
靈獸之感知較人更加活絡,小狐方入此地便儘是防備之色。英娘雖未現身,但也暗傳訊息道:“此處奇特,此人奇特。鬼氣無處不在,與宅院交叉而存,初陽務必謹慎防備纔是。”初陽也心語回道:“我於明處,汝處暗間,需求究根尋本纔是。”
夜色深深,再無人響,方是鬼怪橫行之時。公然近一更許,初陽屋外模糊有鬼物凝成,俄頃便見其近窗來窺,目光中多有厲色。想是其未知初陽深淺如何,故而至門卻步,逡巡不定。
鬼物見難以到手,不覺憤怒煩躁起來,隻聽得其口做啾啾之聲,竟然有十數人恍忽而出。隻見這些人俱是臉孔猙獰,有如行屍走肉,聽得鬼物號令便要逼入陣中,將初陽撕碎。
水木土三種氣味緩緩流出,滿盈四周。人身不懼木屬陽氣,入此陣中反倒如沐夏季暖陽,遣散陰霾邪氣。更有土之氣味鎮其心魂,水之氣味洗滌鬼氣,木之氣味補其朝氣,十數人垂垂心智重開,神識歸位。
一起上,老仆更是如聾似啞,初陽如有扣問均是回之以點頭擺手。初陽無可何如,隻得杜口不言沉默隨行。雖是如此,初陽也忍不住放入迷識感知此仆。若不探查還罷,稍作查探初陽便是大駭:其人明顯朝氣未絕,但活力奄奄,隻在如有若無之間,好似是苟延殘喘之輩。
“初陽莫要藐視,此物本是胡家祠堂正中屋梁,想是胡家受了數百年香火供奉,竟然已有神識孕育此中。此鬼物也不知何故,能與此神識相融,故而能操控整座宅院並吸食彆人精血。”英娘笑著解釋道。
初陽舉目四望,則初入目之處乃是衰草連連,似有小獸隱冇;幽影悄悄,如有異類窺視,叫人有枯藤昏鴉之想。再細細檢察則又是:殘舊處猶見昔日雕花之精彩,損毀處亦存昔日立意之長遠,可想見胡家曾是多麼之暢旺多麼之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