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冷兒凝神看杜雲山麵色,道:“杜掌門,那蘇奉北可有逼你服毒?”
三人同時發笑。杜雲山愛商愛財,那是天下皆知,為此也不知受多少同僚朋友嘲笑,他卻涓滴不覺得意,還是恨不得每日抱著一堆銀票和帳本入眠。
青城派地牢頗大,幾近占了門中地下一半,幾麵環山,卻隻要獨一的通道。三人明知此中定有埋伏,卻也不得不出來。這地牢另一處奇特就在出口雖隻要一條,但入口卻頗多,杜雲山和江若瑜的臥房當中便彆離有通下去的密道,此路想必蘇奉北倒是不知。
“遵循我說的方位走,萬不成行差踏錯。”蕭冷兒停頓半晌,凝神道,“樹枝處左轉,直走向前,遇石堆右轉,再轉右……”
又是心疼又是焦急,蘇奉北咬牙揮手:“你彆傷害我兒子,我這就放你們出去。”吃緊向前喝退一乾弟子。
江若瑜拔劍怒道:“我這就殺了你這妖女!”
江若瑜又急又氣:“如何樣,冷兒,我徒弟但是中毒?”
想說甚麼,杜雲山終究搖了點頭。
江若瑜氣得說不出話來,洛煙然還是押了蘇世琰靜肅立在一邊,杜雲山即使想說話,但他現在衰弱,又那裡說得出?
蘇奉北揮了揮手,便是一列弓箭手轉出來,數十隻箭對準四人:“現在我隻要一聲令下,四位立時便要被刺成馬蜂窩,本座勸幾位還是乖乖回牢房裡呆著的好。”
好不輕易砍斷那鐵鏈,江若瑜趕緊扶了杜雲山走出來,蕭冷兒再次問道:“杜掌門,那蘇奉北可有逼你服毒?”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呢。”白他一眼,蕭冷兒冇好氣道,“放路,放我們出去。我不像你這等人不顧信義,安然之時天然放了你兒子。再嚕囌,我現在就殺了他!”匕首一彎,已在蘇世琰脖子上勒出血痕。
忽聽一人大聲笑道:“你覺得你們還出得去嗎?”笑聲中一人轉出來,倒是方纔出去的蘇奉北。
心中衝動,江若瑜搶前幾步低聲叫道:“徒弟!”隻叫這兩個字,聲音已微微哽咽。
蕭冷兒偏了偏腦袋,笑道:“哦?蘇門主還真是捨得下本錢,問心公子辛苦練習出的弓箭隊,竟被用來對於我這三腳貓工夫之人,委實忸捏。”
想起一起上來碰到的同門,江若瑜還是不能放心:“他們為何不設法聯絡我們,卻要助紂為虐?”
懷中摸出前兩日從洛煙然手中贏回的圖窮彎匕,在蘇世琰脖子比了又比,蕭冷兒悠然笑道:“蘇門主倒是說句話,本日到底是放我四人不放?”匕鋒停在蘇世琰血脈處,笑靨直耀得陰暗的地牢中滿室生輝,“或者蘇門主想要舍了蘇公子,暮年再生一子擔當香火?”
蕭冷兒似笑非笑看他:“蘇門主神機奇謀,我倒也佩服得緊。”
原鏡湄聳了聳肩:“那也冇體例,誰叫你次次也要壞問心的功德。如何,小美人兒,要麼眼看著杜雲山斃命,要麼乖乖跟我走,兩條路任你選。”
“卻又有甚體例。”原鏡湄也歎一聲,風情款款,“此行問心不在,武林盟若你有坐陣,他如何放心得下。”
倉促行到青城派門外,蕭冷兒方自鬆一口氣,已聽江若瑜驚叫一聲,她趕緊轉頭,倒是杜雲山吐出一大灘血來,心中吃驚,上前一步把他脈息,敏捷冷了心。
蘇奉北再說不出話來。
蘇世琰冷哼一聲,卻未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