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喲,公子這可真是太客氣了。” 老鴇將銀票掂在手中,六張銀票皆是五百兩一張的,這小孩進個門便肯花三千兩銀子,果然是頭又鮮又嫩的肥羊。
江遷月天然不會點數,他也隻是翻開看了一眼,這盒中裝滿了晶瑩的的紅色小豆,這那裡是甚麼紅豆,清楚是一顆顆紅寶石,固然並不大,但也非常剔透,這一顆在市道上也要三五百輛銀子,綺玉樓卻隻拿它當作消遣的點數,倒也讓江遷月大開眼界。
綺玉樓門前來往人當中,有一名翩翩少年,看模樣隻要十七八歲,生的劍眉星目非常俊朗,他的麵色白而不病,一如初夏非常天涯一片極淡的白雲,而眉眼卻似遠山描黛,手上拿了一把白紙扇,烏黑的扇麵上倒是甚麼也冇寫,看似隻是個淺顯墨客罷了,但他身上穿了一身天藍色的衣裳,迎客的老鴇一眼便看出這是都城福壽祥的技術,福壽祥一年隻做十二件衣裳,故而便是京中達官權貴也難尋一件,若哪家公子有上一套,那也是極可誇耀之事,如果說這件衣裳讓老鴇重視到他,那他腰上的那塊微微泛著紫色的硨磲佩子,便讓老鴇的眼睛再也不能從他身上分開了,這都表白他是個想要裝低調的富甲公子哥兒,並且以她縱橫風月多年的經向來看,這少年必然是第一次來這類處所的雛兒,他不但有錢並且還年青姣美,比起那些五大三粗的江湖人士或是滿腦肥腸的老男人不知強上多少倍,這類人在這類處所向來搶手的發燙,何況不諧世事的雛兒隻要拉住他一次,就再也逃不開這座和順塚了。
“公子,我們這一樓您也見了,都是些尋樂的處所,很多朱紫都喜好帶著心儀的人兒在這找些樂子,而二樓便是雅間,有些喜好平靜的客人,大多都跟女人在二樓獨處,奴家的房間就在二樓。” 她眼含秋波的看了“薑公子” 一眼,她固然冇馳名說,但二樓天然也是過夜的處所,不過她也不急著讓這隻小羊羔與她一同上樓,畢竟這夜還長,她不焦急。
“薑公子,一彆經年,冇想到在這碰上你了啊,哈哈。”
這個時候清平鎮還亮著燈火的也隻要兩個處所,一處天然是玉王府,彆的一處便是綺玉樓。綺玉樓是一座三層花樓,成六角擺列,簷角之上各有一隻異獸,皆為純金打造,而樓頂有一金針,其上倒是一顆巨大的夜明珠,傳聞是當年自瓊洲來的恩客所贈,坊間傳言就是皇宮大內當中,也難尋如此大又如此通透的夜明珠,各處安排更是透著小巧心機詳確之極,門前有一副春聯“,上聯是“塵凡深處忘榮辱”,下聯是“亂世獨綻第一香”。
固然這幾天鎮子裡已經是風聲鶴唳,但是冒著存亡風險來綺玉樓一醉風塵之人還是很多,隻是每夜也都有在此輸光了產業或者耍惡棍被人攆出來的人,他便是一處隻在夜晚活動的貪婪怪獸,將無數金銀吸出來,而將那些被榨的連骨頭渣裡都尋不到一枚銅子的人毫不包涵的吐出來。
“嗯。” 鳶兒低首悄悄應了聲,便冇再說話。
他揣著紅豆又回到大廳當中,正想著隨便玩上幾把,待氛圍熱烈好探聽商吾秋的事,便聞聲有人叫他。
少年點點頭,臉麵上有些不安閒,又從懷裡摸出幾章銀票,不容推讓地塞到老鴇手中,嘲笑道:“鄙人理睬得,理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