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使者已在偏殿等待。"簡雍倉促穿過迴廊,衣襬沾著雨水。劉備正與諸葛亮、林悅圍坐在炭火盆旁,火光照得案幾上的密信筆跡忽明忽暗。
劉備撫須沉吟,案上燭火在他深陷的眼窩裡投下暗影。俄然,他抓起茶盞潑向炭盆,嗤啦一聲白霧升騰:"當年赤壁烈火都未能燒斷的盟約,豈能毀於宵小伎倆!"轉頭對簡雍道:"取我綬印來,我要親身訪問使者。"
正對峙間,下流俄然傳來雷鳴般的吼聲:"都他娘給俺停止!"隻見張飛駕著舴艋舟逆流而上,丈八長槍挑著個五花大綁的匪首:"看看這廝懷裡揣的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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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今後·夏口大營**
"將軍,東吳戰船已逼近十裡水寨!"周倉策馬來報。俄然對岸鼓聲高文,數十艘兵艦突破晨霧,搶先船頭立著白袍銀甲的呂蒙。
江風捲著灰燼迴旋上升,對岸荊州軍寨響起悠長的號角聲。林悅站在瞭望臺上,望著江東運輸船隊漸近的帆影,嘴角出現笑意。她腰間新佩的玉玨微微發燙——那是今晨諸葛亮送來的錦囊,內附字條:"連環已成,可備火船。"
江東使者快馬加鞭趕到荊州時,恰逢秋雨連綴。城牆上濕漉漉的"劉"字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守城將士的甲冑上固結著精密水珠。使者被引入州牧府時,青石階上苔痕班駁,簷角銅鈴在雨中收回清脆的碰撞聲。
孫權摩挲著從匪首身上搜出的青銅虎符,火光在符節"魏王曹"的銘文上流轉。周瑜猛地將酒樽砸向輿圖:"好個驅狼吞虎之計!若非劉玄德帳下阿誰林女人看破假裝......"
**荊州邊疆·長江北岸**
關羽跨坐赤兔頓時,青龍偃月刀橫置鞍前。對岸蘆葦蕩中模糊可見江東戰船的玄青帆影,江風裹挾著潮濕的水汽,將他美髯吹得微微顫抖。
林悅伸手撥動炭火,火星劈啪濺起:"前日邊疆突現流寇,本日江東便來問罪,機會未免太巧。"她拾起信箋指向某處,"這些流寇專挑孫劉交界處劫奪,又決計遺落荊州軍旗——"話音未落,諸葛亮輕搖羽扇接道:"此乃驅虎吞狼之計,曹操欲使我等自相殘殺。"
當江東使者踏入正殿時,劉備已換上硃紅錦袍端坐主位。諸葛亮手持白羽扇侍立左邊,林悅捧著檀木劍匣立於右邊,匣中恰是當年孫權所贈的古錠刀。
"報——"傳令兵呈上荊州來信。魯肅展開唸叨:"今獲曹軍細作十七人,偽旗三十麵,願遣雲長押送至柴桑......"孫權俄然放聲大笑,取佩劍割下袖袍擲入火盆:"傳令子明,調兩萬斛糧草送往江陵!"
"請孫將軍細看此物。"劉備輕叩劍匣,刀身映著跳動的燭火:"建安十三年冬,我與仲謀執此刀歃血為盟。本日如有宵小欲壞我兩家之好——"他驀地拔刀斬落案角,"如同此案!"
染血的絹帛飄落船板,鮮明蓋著許都官印。呂蒙瞳孔驟縮,此時上遊又飄來數艘燃燒的賊船,焦臭味中稠濁著林悅的清叱:"拿下這些偽作荊州軍的曹軍細作!"
"關將軍越界了。"呂蒙搭箭拉弓,箭矢帶著帛書破空而來。關羽兩指夾住箭桿,展開帛書嘲笑:"說我荊州軍放縱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