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貴妃對他點了點頭,笑道:“有勞馮公公了。”
“好,味道真是香。”朱宋天子接過先是悄悄聞了一下才提起勺更輕攪了一口。
慧慈雙手捧過帶著檀香的木匣子,苗條的手指輕撫著雕在盒上的斑紋,眼神幽深。他把木匣子放下,伸手取過前麵的木魚,翻開墊著木魚的四方長盒子,盒裡一把小巧精美的鑰匙悄悄地躺在內裡。
保德派來去養心殿傳了話,又讓禦膳房的人從速弄了一盅蔘湯,便扶著苑貴妃走出了慈寧宮。
朱宋的天子現在恰是知天命的時候,登機以來一向荒淫無度、昏庸無能,不喜上朝聽政措置朝務,幸得有皇後和太子從旁幫手政事。不過僅憑皇後和太子,國度的首要政務明顯是不能獲得妥當和及時措置的,其中的腐朽已經模糊埋下了種子,內憂內亂的景象遲早會在朱宋年間翻開帷幕,但此時這些臨時不提。
靈隱寺。
保德公公從走廊處走來,他對著守在門口的侍女揮了揮手,侍女們便鞠了躬分開。他走到苑貴妃的身後,隻是低垂著頭悄悄地立在那。
“命也,命也。”
朱宋天子一手抓過她白淨細滑的小手,放下瓷碗,把人摟進了懷中。苑貴妃輕呼了一聲,有些惱羞地嗔了他一眼。
朱宋天子昂首,瞧見站在他麵前的人是苑貴妃後,大笑道:“愛妃,你來了?”
蕭錦刹時恍然大悟,看來是他娶溫大少的日子要到臨了……
苑貴妃聽後站起家,保德從速走上前扶過她的手。
慶祥堆棧。
“如若陛下仍然擔憂,臣妾剛好聽聞靈隱寺的方丈慧慈批命非常了得,要不我們派人把慧慈請來,再在宮中弄場宴席,趁便宴請統統大臣們。讓方丈給二皇子算算這趟南下是否有凶惡。陛下意下如何?”
慧慈看到盒中的東西,雙手微微顫抖起來,眼神沉重而哀傷。
“娘娘,皇上現在大抵還在養心殿。”
“哦,那可要嚐嚐了。”朱宋天子走上前牽過她的手,走到龍案前,直接伸手推開了桌麵堆積如山的奏摺。
馮盛全朝著保德眯了眯眼,在這宮裡,苑貴妃能夠從一個秀女走到明天,獲得皇寵,她必有一套手腕。跟在朱宋天子身邊那麼久,馮盛全看過的人和事太多,現下能夠進得了他眼的就隻要苑貴妃。皇後孃娘固然也是極好的,但是說到狠辣,倒是不及這個苑貴妃。並且,這個苑貴妃身邊另有個非常會察言觀色的公公跟在身邊。
方福睨了他一眼,收起臉上的笑容道:“這兩天你好好籌辦一下。”
“你下去吧。”
苑貴妃從身後的保德手上接過托盤,馮盛全為她翻開了一扇門,苑貴妃朝他笑了笑便端著東西走進了養心殿。
她輕腳走上前,含笑了幾聲,聲音清脆笑似銀鈴。
慧慈敲著木魚的手頓了頓,他緩緩展開眼睛,眼眸無波無瀾,安靜沉穩。他放下木魚棰,凝睇著火線手托蓮花的阿彌陀佛銅像,幽幽地問道:“送信的人可有留下口信?”
一個不能給天子生孩子的貴妃,本事再大也是無用的。
“陛下,現在人在那裡?”苑貴妃點頭,輕搖著綾絹扇問道。
這兩天方福彷彿非常歡暢,麵上一向掛著笑,並且也不再出去和方良一起找人。蕭錦瞧著他的模樣,猜想大抵是溫大夫人那邊乾了甚麼功德。
朱宋天子瞧著她嬌俏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苑貴妃嗔怒地輕撓了一下他的胸膛,視野落到龍案堆積一起的奏摺上,佯裝獵奇地問道:“陛下,方纔您為何看著奏摺蹙著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