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歆彎唇笑了笑，抬手摸摸阮瑩的頭，輕描淡寫地說：“想活我就救你啊。”

更遠處毫不知情的旅客們正輕鬆鎮靜地郊遊踏青，而他們麵前的石階曲盤曲折地盤桓向上，像一道天梯般橫亙其間，不比前次見時的披紅掛綠，這一次褪去了統統裝點，顯出了石階與枝樹本來的模樣，古舊卻潔淨，鬱青且蕭瑟。

“阮家終究冇能爭奪到造神代言人的這項差事，這是既定的究竟。”祁軒說，言簡意賅地解釋，“但周家終究也冇有如願以償，上麵最後的挑選是本身攙扶一個新權勢出來――以是固然爭奪失利，但阮家的這一線朝氣，恐怕正握在你們手裡。”

彷彿帶著無儘的沉重與怠倦，卻走得果斷而毫不懺悔。

阮歆不滿：“問你甚麼答甚麼，不要亂加台詞。”

“你不早早就把你們家八輩祖宗都刻在我心上了嗎？”

“如果你同意的話。”阮歆點點頭，見從剛纔開端一向冇有說話的「上麵的人」一向冇有說話，此時俄然開口，話裡話外儘是策畫的味道。

追隨神蹟再臨與玩弄權臣術法都行不通，做不到，氣數擺在那邊，再掙紮也是徒勞。

在這片空位中堆積的其他權勢中，有和阮家明爭暗鬥了好幾年、最後卻雙雙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周家，也有作為統統事情幕手黑手的上麵，正帶著另一波人馬無動於衷地看著麵前的統統。祁軒和祁父也在人群中間，見到他們上來了，在祁晃震驚的視野中，朝一行人隱蔽地揮了動手。

“以是你要我放棄阮家？”

“恩。”祁晃點點頭，認識到祁軒看不見後清清嗓子回了一聲。祁軒冇有多問，再持續開口時，祁晃卻靈敏地發覺到了此中如有若無的和緩。

多好的一句話啊，可惜flag立得過分不容忽視。

“我傳聞你們那邊也碰到了點兒費事，處理了？”

展鋒悠長地諦視著，嘴唇動了動，彷彿想說些甚麼，最後到底甚麼也冇有說出口。阮瑩不曉得是不覺得意，還是真的不在乎，恍若未覺般閉了閉眼。

展鋒因她的題目而微怔，很快調劑過來，點了點頭：“現在也一樣。”

祁晃思及這些，不免有些唏噓。轉向阮歆剛想與她提起，卻頓時愣了一下。

“記得之前展大少還蠻賞識我的，現在呢？”

明裡暗裡重視著這邊動靜的統統人，聞聲這句話都吃了一驚。他們對阮歆曉得得未幾，但對阮周兩家你死我活，最後全都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事情內心清楚非常，一時候看著阮歆的視野都帶著點錯愕與驚奇――這個阮家的大女兒甚麼門道，事已至此還能竄改甚麼嗎？

祁晃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他早已經不是阿誰嬌生慣養飛揚放肆的二世祖，從十九歲開端就冇過上甚麼遍及意義的舒心日子。和家裡走到這一步的確是一次次挑選以後的必定，但到底血濃於水，走得再遠也冇法真正永不轉頭。

“媽現在正在中間哭，說混小子好歹還記得問家裡一句，冇白養你二十來年。”

“你們……”展鋒在姐妹兩個的互動中回過神來，像是對剛纔產生的統統都感到茫然高聳，現在的眼神中多了很多意味不明的龐粗心味，阮歆也不覺得意，笑著看向他，做了個扣問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