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娘低聲道：“她也是個不幸之人，爺孃雙亡，mm被送去寺中削髮，夫婿對她也是毫無情義，今後若不尋個依托，隻怕還不如平凡人家的女娘。”

嘉城長公主眼色一厲，望向那侍婢：“可說了是與何人的未曾？”侍婢點頭卻說不知。

杜秋娘低低一歎：“青娘忘了上官昭容了麼？當年女帝何嘗不是賜死上官一族，留下了她一個遺腹女，在身邊為女官。”

一名宦者跟著侍婢快步出去，倒是拜倒道：“殿下，老奴受命前來傳詔。”恰是曹伏靈。

那女官躬身回道：“太子殿下說是昨日吃得醉了，身子有些不利落，本日便不過來了，隻是叫人送了數頭新奇的鹿和一架百年靈芝來與殿下。”

沈安青微微露了笑，輕聲道：“不，我倒不是為了這個，竇慕孃的意義我再明白不過了。”

席上來賓紛繁謝了恩，這才放開了些，或坐或靠著。侍婢們捧來一份份香氣撲鼻的菜肴來，更在正中的堂火上架上一整頭肥羊，謹慎地動搖炙烤著，烤的羊肉滋滋冒出油來，香味叫人垂涎三尺。

長公主拉著她說了一會子家常，問了東宮送來的聘禮，這才笑道：“瑛娘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你阿爺對我也算忠心，現在你嫁去東宮，做了東宮妃，我倒也能放心了，當經心極力幫手太子，今後更是要母範天下，可要多花些心機。”

“元日本當宮中賜宴，宴賞諸位朝臣勳貴，隻是賢人初即位，未曾賞宴，我便邀了諸位到府上，還望不嫌粗鄙。”嘉生長公主朗聲笑道。

沈安青聽得內心格登一下，嘉生長公主扳倒了許皇後，幫手襄王登基，此時恰是炙手可熱權勢薰天之時，連睿宗都要遁藏幾分，這曆出處宮中賜宴的元日團年飯，竟然移到了嘉生長公主府，權勢之大可見一斑。

瑪雅兒慎重地點頭：“天然要請你們去，待我歸去寫了帖子送去與你們。”四人談笑著。

嘉城長公主已是大笑出聲，朗聲道：“皇兄美意，我便卻之不恭了。”又叮嚀人取了百金與曹伏靈，送他出去。

嘉城長公主更是對勁，大聲叮嚀侍婢再送了酒菜來，讓一眾歌舞伎歌舞不歇，歌樂幾次高唱。

沈安青大吃一驚：“她如何會在這裡？”信安公主與嘉生長公主當是勢不兩立纔對，如何會……

沈安青順她所看的方向望去，公然見席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坐著一名素麵衣裙做平常打扮的女子，悄悄撥弄著盤中的肉脯，倒是麵龐平平，麵貌清秀，倒是信安公主，全然冇有當初的半點傲岸無禮之色。

瑪雅兒紅了臉：“都是些囉嗦嚕囌事，實在煩死人了。”

“嘉生長公主如何肯留下她？”沈安青低聲道，她與許後早已是死敵，如何會容得下許後所生的信安公主還留在本身身邊？

“娘子，下雪了。”金玲輕聲道。

瑪雅兒輕視地一笑：“這你便不知了吧，聽聞自許庶人被賜他殺後，江都公主被送去感業寺，這位信安公主便脫簪披髮到嘉生長公主叩首不起，自請其罪，更是說願畢生服侍長公主，這才保住了她的公主之位，還留在公主府裡。”

趙瑛娘笑著道：“何嘗避著你們了，不過是不見你們纔在這裡坐著的。”

嘉生長公主嘲笑一聲：“現在作了太子公然分歧了，先前還一副恭敬有禮的書白癡模樣，這會子倒是不肯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