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青輕笑欠身道:“得老夫人讚美,青娘不敢當,願為郡公夫人獻茶,還望夫人不棄。”
沈安青不想她竟然想把本身女兒送了來學茶道,笑了笑道:“蒙夫人不棄,如果府上娘子故意,青娘天然是情願傳授,隻是怕要請娘子來竇府與兩位娘子一處學纔可。”
竇氏倒是歎口氣道:“還不是為了修那明光寺,整日裡忙完朝上的事還要請了僧侶來府裡群情修寺之事,要趕著修好,把那邊的華容寺比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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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光陰不見長公主,也未曾傳聞她設席,但是有甚麼事?”竇老夫人笑著問竇氏。
竇氏瞧了瞧席上端坐著的竇大娘子,和故作不在乎的二孃子,倒有幾分遲疑,半晌才道:“不知青娘可情願再多收個女弟子,我那女兒睞娘也與你普通年紀,卻還是孩童心性,若能學得茶道,也能跟著養養性。”現在茶道已是時髦,連賢人都非常愛好,若能學得幾分,也是麵子的事,更算的上是才名了。
竇氏瞧了一眼下席坐著的三位娘子,笑了笑道:“罷了,不說這些了。長公主聽聞我要回府來,叫我帶了這玉枕送與阿孃,說是最合適年事長的人用,冬溫夏涼,祛風散寒。”她自侍婢手中取過墨玉枕笑著奉上去。
竇氏接過那碗茶,還未入口,就已聞到那酥香茶香撲鼻而來,入口更覺順滑香濃,不由地神采大霽,連聲讚道:“好茶,公然是妙技術,阿孃瞧得不差,這小娘子竟然有這等好的茶藝。”
坐在竇老夫人身邊的金河郡公夫人竇氏聞言昂首向門外瞧去,隻見一個麵龐清秀清俊的小娘子徐行跟著侍婢出去,一身打扮不張不揚,神態氣度都是安閒不迫,到了跟前斂衽作禮:“老夫人、郡公夫人安好。”
竇氏吃驚地望著沈安青道:“你竟然肯講這茶道彆傳?”連大長公主府的茶女煮茶都是避著外人的,隻因為這茶道是她們安身立命的本錢。
竇氏歎道:“我何嘗不是如此說,隻是長公主生性要強,那裡忍得住這口氣,那邊說要翻修華容寺,長公主便請了東都慧性禪師來要修明光寺,捐款百萬貫,誰都攔不住。”
竇老夫人笑著將茶碗放下,看著沈安青:“更好的是她風雅寬和,她不但茶藝好,還肯教大娘和二孃學茶道,這孩子真是叫人打心眼裡喜好。”
竇老夫人瞧著沈安青一身打扮不算富麗,但可貴的是風雅識禮,見了朱紫也不會錯愕,非常讚美,笑道:“青娘起來吧,跟著她們一道坐下,郡公夫人是傳聞你茶藝不錯,特來試一試的。”
竇老夫人也歎了口氣:“長公主何曾受過這肮臟之氣,當初高宗女帝在時,長公主乃天之驕女,萬人敬佩,護持賢人登基,現在為了朝政日夜勞累,偏生那許氏還想著師法二聖臨朝,隻可惜她見地粗淺,不過是一介庸婦!”
她淺笑點頭:“可貴大娘子和二孃子故意學茶藝,青娘得老夫人和夫人關愛無覺得報,原將茶道傾囊相授。”
沈安青也未幾言,徑直下跑堂裡,將風爐裡的火扇旺,取過茶餅炙烤碾碎,煎水三沸,一沸時插手少量鹽,再沸時取出一瓢水,再用竹夾在水中扭轉,與中間放入茶末,三沸時再將取出的水倒入止沸,此時才移開風爐。沈安青看了看跑堂裡備的料,隻得鹽、酥、薄荷和棗絲,她蹙了蹙眉,此時的茶道隻是才傳到京中,無怪世人不知有更多料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