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這很多衣裙，卻不知該挑哪一套。”采容對攤開在席上的諸多衣裙襦裳皺著眉頭道，“這套海棠紅的瞧著倒是繁華喜氣，隻是今兒隻是牡丹宴，這套玉青的倒是安妥，隻是太素淨了，這套月白窄袖裳子偏生配了這很多金飾……”

二夫人聽了有幾分不安閒，二郎與老夫人說話她卻不曉得，天然是因著二郎不待見她，凡事也未曾與她籌議過，隻得強笑道：“是了，我竟然忘了這個，一準是有話要說纔會擔擱了。”

她向身後侍婢道：“去把那剩下的簪花送了來，與王娘子也挑一朵簪上。”又笑盈盈向二夫人道：“二郎媳婦也簪一朵吧，可貴有新剪的牡丹，也能應應景。”

那侍婢笑著道：“還未曾，隻是大夫人叮嚀，請娘子先挑過再送去與兩位娘子簪花。”

“娘子，婢子奉大夫人之命來與你送簪花。”外邊一個侍婢恭敬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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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婢輕笑著欠身應道：“恰是，大夫人叮嚀，說今兒是牡丹盛宴，叫人送了這新剪下的牡丹花與娘子們簪花，也能應應景。”她捧著盤子上前，“請娘子挑上朵。”

沈安青笑著道：“無妨，這與我身上的衣裙倒是極其相襯，便要這朵就是。”那侍婢冇法，隻得上前替沈安青簪在髻上，這才辭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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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青低聲應了，內心倒是難掩激憤，前一日自宮中回府，許皇後叮嚀人犒賞了衣料金飾送到府中，竇老夫人便喚了她到內堂，軟硬兼施，挑瞭然要把她送宮中之事，叫她審時度勢，莫要被麵前些許微薄小利所矇蔽，須知她身在竇府，即使是外間和宮中也都視她為竇府之人，如果不肯服從叮嚀，隻好將她送與二夫人管束。這個管束的意義，沈安青豈能不知，她隻能臨時承諾，至於以後的籌算隻能再想體例。

“這是大夫人著你送來的？”沈安青指著那盤子花道。

大夫人瞧了她一眼，隻道：“阿孃正與二郎在內堂說話，一會子便過來。”

那侍婢笑著道：“娘子好目光，這朵是玉樓點翠，倒是牡丹花中的名品，隻是這花色彩過素了，隻怕瞧著不喜氣。”

“青娘，前一日我與你說的話，你可逗想明白了？”馬車上，老夫人淡淡開口道。

竇老夫人唇邊暴露一絲笑：“好，既然你想明白了就好，需記著，你也是竇府中人，你肯諒解我們的苦心，我天然也不會薄待你，會替你辦理安妥的。”

沈安青瞧她一副當真的模樣，隻感覺好笑，打斷她道：“把那套玉青長衫和隱花裙挑了來換上，就比著那配好的金飾換了，快著些，怕是一會子便該催著走了。”采容清脆地應了，快些捧了衣裙來與金玲一道為沈安青換衣梳洗。

二夫人悄悄咬牙，大夫人這般作態，清楚是暗指本身苛待了綠翹，她成心要與大夫人辯白幾句，卻聽身後侍婢道：“老夫人來了。”

沈安青微微蹙眉，叫她出去，隻見那侍婢手中捧著朱漆大盤，內裡放著數十朵滴露凝豔的牡丹花，大小色彩各個分歧，都是合著葉齊梗剪短送來的。

大夫人卻不睬會這個，從侍婢捧來的盤中挑了一朵巨大嫣紅的牡丹紅替綠翹簪上，退了一步細細瞧了，笑道：“這便瞧著安妥了，這花兒喚作俊豔紅，與你簪上最是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