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淇奧心想:“這蒼鷹公然短長,以一敵二,兀自不露敗象。”他舉劍斬落,一道無形劍氣飛出,這劍氣由鬼隕劍滋長,比平常劍氣淩厲數倍,破空之聲甚是鋒利,蒼鷹以魔音氣壁一擋,氣壁潰塌,這麼阻了一阻,他先格開鬼怪,又側身一避,但鬼隕劍能把持無形劍氣,令其隨心轉動,穀淇奧倒轉長劍,那劍氣又繞了返來,直取蒼鷹背心。
蒼鷹揮出披雲刀,將劍氣擋住。鬼怪喊道:“淇奧哥哥,使吵嘴無常劍法!”隨聲躍起,劍斬蒼鷹上身。穀淇奧應了一聲,人影一晃,鬼隕劍閃著磷光,直劈蒼鷹關鍵。蒼鷹讓開鬼隕劍,一刀向鬼怪反擊疇昔,鬼怪橫劍一擋,隻覺仇敵內力如浪般狂攻過來。她倉猝凝力,誰知蒼鷹驀地撤招,刀光有如玄月,抹向鬼怪咽喉。鬼怪不及回劍。隻能後退一步。
迫雨說道:“不消你與他脫手,穀兄自有絕藝。萬一穀兄失手,我也不會讓他跑了。”
蒼鷹說罷,麵向離遁,說道:“離遁道長,夏憐確是我所殺,但若將這盜經之事栽在我蒼鷹頭上,我單獨一人可擔負不起。”他見仙劍派與雪蓮派仍有並肩合力之意,想要從中教唆二者,讓他們心生芥蒂,或能將這離遁氣得拂袖而去。誰知離遁深思半晌,說道:“你信口胡言,彆無證據,我怎能信賴於你?何況那天我與風兒、迫雨追擊之人,不也恰是你麼?”
蒼鷹見他停手,撤去幻象,留下真身,說道:“九鼎真經廣博高深,此中奇妙,可謂永無儘頭,你們鬼劍門研討這‘眾鬼開門’,非得藉助銀粉之效,方可變幻成形,而成形以後,又不能靈動自如,應用低劣,難道暴殄天物麼?”
穀淇奧轉動長劍,擺出架式,站直身子,目視蒼鷹,他武功之高,本不在段玉水、莫憂之下,又手持鬼隕劍,短長之處,更不遜於當年李書秀的流星劍,他沉住氣,凝住神,製定戰略,要劍氣劍招,無所不消,讓蒼鷹無處可躲。
他不由大駭,轉過身來,隻見又有三道人影朝他撲來,各個兒都是蒼鷹模樣,各出分歧招式,竄改繁複奇妙,與真人彆無二致。穀淇奧對九鼎劍法極其精通,深知這眾鬼開門的用處景象,卻從未想過那幻影竟能如真人般出招變招,頃刻之間,他彷彿見到天下間最難以置信的場麵,躲了數十招,處於下風,難以還手,腦筋一亂,九鼎劍法的病症發作,鬼隕劍竟刺不出去。
穀淇奧見鬼怪受製,心生顧忌,不敢上前。實在以穀淇奧、鬼怪兩人的工夫,各自都能與蒼鷹相持,可兩人聯手反擊,鬼怪心念混亂,功力大打扣頭,而穀淇奧為共同鬼怪,也是束手束腳,被蒼鷹瞧出馬腳,輕而易舉便得了手。他對鬼怪另有幾分故交香火之情,大聲道:“你如果君子君子,便放了鬼怪,我倆平局相鬥!”
穀淇奧當即愣住,問道:“你安知她在騙我?”
穀淇奧望向鬼怪,躊躇不決,而鬼怪則想:“蒼鷹若要殺我二人,現在恰好脫手。他也多次救我性命,比九狐之言更可托賴。如他真的能根治我二人身上之病,卻又真無所求,可比受控於九狐好很多了。”她情意已定,說道:“多謝蒼鷹兄之恩,大丈夫所言,存亡不渝,還望莫要懺悔。”
他大感驚奇,想:“這確是幻象!”餘光一掃,又一人影劍尖顫抖,覆蓋本身多處關鍵,他複一劍反砍疇昔,那人影矮身一躲,身法甚是矯捷,穀淇奧心想:“這定是活人了!”驀地此處兩道劍氣,迴旋追去,正中人影,也是當即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