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眾匪一同跳了起來，舉起兵刃，寒光閃閃，麵露驚怒之色，望著馮葉華，此中一人叫罵道：“馮葉華，你發瘋了麼？”

月光從黑夜中照下，彷彿一盞明燈，照亮馮葉華剛毅猙獰的臉，他暴露笑容，走到世人中間，說道：“胡兄弟說的不錯，此乃理所該當之事。”他伸手在胡兄弟肩上一拍，內力到處，胡兄弟啊的一聲慘叫起來，口鼻流血，當場死去。

馮葉華抬開端，望著明月，淡淡說道：“你們全都該死！”

關先生名叫關山月，乃是一名江湖大夫，又精通些占卜的哄人把戲，這兩年間在碎骨幫替九嬰充當細作，靠著一張伶牙俐齒，倒也無人思疑於他。

蒼鷹驚呼道：“好一招‘雲亂雨落’！此人使得是江淮羽林山莊的淩雲刀法，武功如此高強，絕非等閒之輩。若我冇有猜錯，他莫非便是昔日江湖人稱‘披雲刀’的馮葉華麼？”

馮葉華見他脫手，當下不再躊躇，大刀揮動，好像風捲殘葉，那些鬍匪本就疲累，想要抵當，卻遠不是他的敵手，被他一刀一個，毫無抵當之力。

那二當家高高躍起，如餓狼普通追上碎骨幫頭子，刀刃青光一閃，那頭子毫無還手之力，頭顱沖天，鮮血濺落，二當家將頭顱擒在手上，仰天大笑，聲音中竟有一絲哭音。

蒼鷹瞻仰山頂，模糊聞聲遠處傳來廝殺之聲，兩人趕緊沿著山道向上跑去，等來到寨子前頭，見到火光閒逛，殺聲震天，碎骨幫與禿鷲幫廝殺正酣，鮮血四濺，屍橫遍野。禿鷲幫的二當家尤其神勇，他在人群中彷彿瘋虎，縱橫無敵，擋者披靡，手中一柄單刀虎虎生風。他殺得鼓起，渾身沾滿鮮血，手中招式毫不斷歇，碎骨幫固然人多勢眾，但卻無人能擋得住此人一招一式。

碎骨幫的盜窟離禿鷲寨約莫十裡地，處於迴旋崇嶺之間，陣勢險要，易守難攻，通行極其不便。蒼鷹與九嬰快馬加鞭，從草原上奔騰而過，九嬰對周遭地形瞭如指掌，兩人沿著草地直行，隨後繞道一處峽穀，未幾時便來到碎骨寨地點山腳之下。

蒼鷹翻身上馬，大笑道：“二弟，好一個‘坐收漁翁之利‘。三妹，阿珍，我們這就去啦！”

蒼鷹愣愣瞧著，心中遊移，一時冇法轉動。目睹這些仇敵冇法抵擋，孱羸頹廢，隻能束手待斃，他反倒冇法動手。

馮葉華拱手道：“蒼鷹兄弟好高超的鞭法，若非我事前得知動靜，見到你的技藝，我幾近覺得真的是那羅六前來替我們殺人了呢。”

————

九嬰笑道：“大哥出世軍旅，眼界高了，這些江湖廝殺，天然不入大哥的法眼。”

蒼鷹兵馬半生，染上很多行軍習性，閒來無事，最喜好自吹自擂，現在被九嬰一阿諛，心中歡暢，喜道：“二弟此言很有事理，我們軍伍磨礪出來的人，並非自幼修習技藝，都是些半路削髮、征兵以後才練出來的工夫，說到單打獨鬥的本領，比起你們武林人士，那天然是稍有不如了。但若說這疆場廝殺，協同作戰，武林中人便不是我們甲士的敵手。”

九嬰心中竟湧起一股畏敬之情，暗想：“蒼大哥啊蒼大哥，你年紀悄悄，目光卻如此精準，見地博識至極，連這隱退多年的馮兄弟都瞞不過你，我但是半點都捉摸不透你的來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