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寶站立不動,手指一顫,午縛釋隻覺掌中力道頓時卸了,手臂乏力,竟連一寸都遞不出去。他驚呼道:“妖法!妖法!”抽回擊掌,繞著張君寶連出數十掌,張君寶好整以暇,也不朝午縛釋望一眼,隻是手指顫抖,再無其他行動。即便他如此悠哉,但午縛釋使儘渾身解數,催出畢生功力,掌風如碎濤紛浪,卻突不進張君寶身週一丈以內。
黃鬆公大聲咳嗽,嚇得神采慘白,想要告饒,但想起此人罪過,驀地又生出骨氣,怒罵道:“狗賊!我便是化作厲鬼也定不饒你!”
張君寶點了點頭,朝前伸掌,架式如同操琴普通,午縛釋與他隔了十丈,卻感到數條無形繩索纏上身子,一時候竟行動遲緩。貳心下驚奇,暗道:“公然是陰招戲法!不知是甚麼東西!”運功滿身,力量大漲,朝前猛衝,廢除繩索禁止,朝張君寶一掌壓下,掌力凝於掌心,力壓千鈞,勢大力沉,毫不遜於九嬰的鴻源江河掌。
蒼鷹見這午縛釋武功極強,毫不亞於九嬰、迫雨等人,而為人凶險狡猾,心狠暴虐,委實難以應對。貳心中悄悄驚懼,又感到四肢有力,心口刀剜般疼痛,暗想:“我怎地如此粗心?竟然被此人矇騙至今。真是棋差一招,通盤皆輸。”實在他自從見到李聽雨等人以後,便一向在乎此事,是以未能發覺午縛釋的詭計。現在情勢萬分絕望,饒是如此,他仍苦思救人脫困之計,但瞬息之間,腦中空缺,那裡想得出甚麼戰略?
張君寶手指一點,午縛釋頃刻間被數百道掌力射中,肉身頓時碎成粉末,如同從萬丈絕壁上緩慢墜落普通。他本來催動真武通天掌與午縛釋相鬥,將對方掌力以“生門”氣旋化解,存入“杜門”當中,待找到馬腳,一併激起出來,這數百道掌力,本就是午縛釋本身勁力,現在會聚在一塊兒,當真威不成擋,雷霆萬鈞,午縛釋精神凡胎,如何能接受得了這等勁力?這位技藝登峰造極的藏邊高人,竟就此慘死當場。
他哼了一聲,俄然留步,將李若蘭朝身側拋去,歸燕然頓時反應過來,喊道:“休得傷人!往前一撲,適值將李若蘭抱住,但這般狠惡行動,傷勢發作,痛的腦袋發懵,午縛釋欺近身來,手掌一振一拍,手指一點一撥,歸燕然武功雖高,但畢竟先受重傷,痛呼一聲,竟被他幾招以內禮服在地,身上數處穴道被封,通體麻癢,昏昏沉沉,再也冇法站起。
李聽雨對李若蘭愛勝親女,見午縛釋將她擄走。心急如焚,暴跳道:“快追!快追!定要將蘭兒救返來!”李府高低無不對李若蘭寵嬖有加,那裡還用他多說?瞬息間全數衝到院外,可卻找不到午縛釋半點去處。
午縛釋哈哈大笑,將李若蘭重新抱起,說道:“你捱了我儘力一掌,尚能追逐至此,武功之高,與我午縛釋也差不了多少,年紀又輕,若放著不管,將來豈不是禍害?說不得,我這就送你歸西上路吧!”舉起手掌,就要朝歸燕然腦袋上拍下。
他嘲笑道:“你這羽士,手腕倒也奸刁,甚麼時候將這小子救走的?你叫甚麼名字?報上來聽聽。”
午縛釋冷冷說道:“不錯,我也有此意。倒也見地見地張道長的奇妙把戲!”口口聲聲貶低敵手工夫,要激得敵手心浮氣躁,脫手時輕易暴露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