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憂怫然道：“本來是你害了燕然，當時到底是如何回事？”

蒼鷹搶話道：“是我愧對於她，與你有甚麼乾係？既然如此，咱倆便再一同走一遭。”

蒼鷹懊悔當年未能禁止這件慘事，慚愧之情直是陰魂不散，現在又充滿氣度，拍了拍歸燕然肩膀，說道：“我確對不起你，害你不淺，你心腸太好，人又誠懇，不計前嫌，二哥我非常忸捏，你怎地反而感激我了？”

全真教乃當世第一大玄門，受蒙元冊封，甚是昌隆。教中不乏妙手，教眾上千，但近些年來人才殘落，內患陡生，教中並無當世馳名妙手，陣容遠不如朝霞樓、隱星閣等幫派。東海道人已是教中頂尖人物。他汗水涔涔，慘叫道：“不錯，不錯，數旬日前，我們掌教得了正一玄門受困的動靜，命我帶了一百多弟子救濟，這定是仇敵的調虎離山之計。”

蒼鷹說道：“你不如直接去九江找李聽雨，我辦完此事，若留得性命，也要歸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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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道人喜道：“有兩位大妙手互助，料來那些胡人隻要落荒而逃的份兒啦。”

歸燕然與蒼鷹麵麵相覷，各有愧色，蒼鷹說道：“小妹子，你給老哥哥我留幾分顏麵，就彆跟去湊熱烈啦。”

蒼鷹大聲道：“你彆多想啦。安曼她曾在三年前打了你兩掌，她既然並未殺你，可見已諒解了你，你何必再去找她。豈不是令她平增煩惱麼？”

世人無不感喟，曉得中原武林的王謝樸重，各個兒門規森嚴，有無數戒律，如千萬繩索，將人束縛得嚴嚴實實，波斯明教以美色相誘，此乃六合間最大犒賞，平常男人有哪個不迷戀？兩下一比較，意誌軟弱之人便抵受不住，棄明投暗了。

郭遠征見歸燕然麵無人色，但神采極其孔殷，點頭道：“你也認得達蘭呼瑪姐姐？她是波斯明教中的一名長老。偶然她入迷沉思，看模樣是思念腹中孩兒。”

歸燕然腦中靈光一閃。心底如響震雷，顫聲道：“達蘭呼瑪？遠征女人，你那位朋友叫達蘭呼瑪？她....懷了孩兒？”

郭遠征奇道：“你不是問我她腹中孩兒之事麼？達蘭呼瑪姐姐似也曾對我透露過，她在中原有一名極思唸的親朋，一名忘恩負義的仇敵。你對她這般體貼，天然是他的親朋了。”

歸燕然心中衝動，幾乎落淚，用力忍住，沉默不語。

莫憂大惑不解，問道：“你明顯是童男之身，怎地會....”

龍虎山正一玄門擔憂波斯胡人去而複返，再殺上山來，好說歹說，懇求蒼鷹等人再盤桓數日，莫憂見大局不決，又有皋牢民氣之意，便承諾下來。

歸燕然倉猝問蒼鷹：“二哥，我曾聽....曾聽安曼說過，她的母親，便叫達蘭呼瑪，那這位....”

蒼鷹說道：“非也，非也，她一見到我們共同現身，憤怒之下，豈能辯白出是非曲直來？何況她得知我與她的醜事為外人所知，更是恨透了我，如果羞憤起來，橫刀抹脖子，以她的武功，我與燕然隻怕來不及相救。”

郭遠征也成心同往，但也被兩人勸住，她說道：“好，我練功有成，另有幾件大仇未報，等我辦完了事，再去找蒼鷹前輩你。”

蒼鷹說道：“全真教底子之地長春觀就在江夏，博爾丁親身前去那邊。隻怕有嚴峻圖謀，多數是要與全真教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