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蛇脾氣古怪,李麟洪越是斥責,他越是洋洋對勁,反其道而行之。見保行神采慘白,兀自躊躇,斜走兩步,掌心按上紅漆立柱,隻聽滋滋之音,立柱冒起白煙,頓時呈現了一塊毒掌印,深切半寸,讓人瞧著心底發毛。
李麟洪一拍桌子。怒道:“老賊,你怎使這等毒藥?”
李麟洪氣惱,心想:“這保行號稱機靈,可也不過如此,被仇敵耍得團團轉,仇敵奸滑,這才取勝,以武功而論,我們原是不輸的。”實在陶蛇武功遠勝此人,就算不消毒手,也穩操勝券,隻不過保行以兵刃對他白手,陶蛇這才以毒掌工夫稍稍經驗,以示懲戒。
李聽雨勸道:“陶老,大夥兒畢竟有同門之誼,你替他解毒吧。”
吳陵見他盾牌使得純熟,即便技藝直來直去,並無虛招花巧,但仗著力大無窮,能力也不容小覷。手腕一振,十枚暗器接連飛出,有直有旋,高低擺佈,乃是一招“無孔不入”。安勇羅斯基冒著鏢林箭雨,奮勇前衝,盾牌又大又厚,稍稍偏轉,便將暗器全數擋住。
李麟洪念及於此,急於挽回敗局,又道:“下一場,不消等了,快上,快上!”其他堂主被他硬拉過來,見他勞師動眾,隻不過為了與李聽雨比武,本就稍覺冒昧。此時他又連.戰連敗,氣急廢弛,毫無風采,都感不是滋味兒。
保行驚駭萬狀,趕緊道:“我伏輸,我伏輸。求前輩賜賚解藥。”
陶蛇大笑道:“堂主,你也太看輕老夫了。陶某五十歲後,除了對蒙古韃子以外,毫不消致命毒藥殘害同胞。那藥丸並非毒藥,不過裹得是些豬血罷了,外頭藥殼,遇唾液而化,故而他會吐血。”
安勇羅斯基心中佩服,說道:“老頭,你這扔飛鏢尖錐的本領當真奇妙,我在羅刹國可從未見過,敗在你手上,我安勇羅斯基心折口服。”
保行猱身而上,雙劍疾刺,愈發快速淩厲,陶蛇招式還是,“林中穿蛇難辯白”,“草蛇灰線目不見”,“醉酒大怒斬白蛇”,“百丈巨蛇吞六合”,雙手如斧如戟,迎著雙劍抓去,涓滴不懼。
李麟洪變了神采,心想:“這老頭真是吳陵?他但是大豪傑,大豪傑,怎地會屈居李聽雨麾下?”他部下一人名叫安勇羅斯基,極其彪悍,見旁人躊躇,他恰好不平。此人乃是一名羅刹國人,金髮碧眼,虎背熊腰,滿臉髯毛,在金帳汗國中武勇不凡,罕逢敵手,想來中原瞧瞧,便跟隨了李麟洪。他大吼一聲,說道:“幫主,讓我會會這傲慢老兒。”大踏步走了出去,震得酒桌鏘鏘作響。
保行見這老頭性子老而彌堅,半步不退,心想:“你這一雙手有何特異?當真不怕我斬傷了?”心生不忿,雙劍一分一合,雙刺分歧方位,驀地變招,朝陶蛇手臂砍下。陶蛇手掌一翻,已握住保行劍身。保行大駭,倉猝來救,卻也在陶蛇料想當中,另一隻手如蛇扭動,將仇敵另一條手臂纏上。
李麟洪瞧得咬牙切齒,心想:“這可不又輸一陣?他.媽.的,老子這群窩囊部下,可當真丟人現眼!早知如此,我帶柏通、呂鐘前來,可比這群無能之徒強上很多。”也是他本身技藝平平,喜好指手畫腳,不懂裝懂,也冇有人幫他批評部屬技藝,若對或人生出成見,暗中便認定那人無用,是以帶來的部下中,很多人技藝尚不及恒陽山上的柏通、呂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