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葉華皺眉道:“為何教主與九狐女人去了那麼久?莫非在韃子那邊趕上了甚麼波折?”
她正想再找藉口圓話,於凡在她手上悄悄一吻,說道:“我曉得,他作歹多端,自斃於六合。對他而言,已是最好的結局了,我怎會怪你?”
九嬰笑道:“當然,當然,我們都是一家人了,這等大事,我九嬰豈能不送一個厚禮?”
九嬰“嗯”了一聲,不再詰問,朝馮葉華望了一眼,說道:“九狐她也好得很,但你們曉得她的脾氣,現在又孤身一人跑開了。”
李書秀與鐘舵主同時驚呼,李書秀如何想獲得這流星劍殺意如此熾盛?一招以內,便將這位江湖上叱吒風雲的鬼劍門舵主殺死,她心中不忍,瞬息間竟愣神發楞,嬌軀微顫,心頭蒼茫至極。而鐘舵主意同門慘死,嚇得心膽俱裂,戰意全失,慌不擇路,朝灌木叢中鑽去。
李書秀手臂止不住顫抖,一時氣味大亂,流星劍戾氣難抑,頃刻間如惡鬼般侵入她的經脈,她啊地一聲,如發了瘋普通亂舞流星劍,蒼鷹嚇了一跳,腦袋一縮,幾乎被流星劍砍成禿子。他喊道:“遊心無方,揮袂血海!”一閃身,從李書秀身邊繞過,在她天靈蓋上一掌,李書秀悶哼一聲,雙膝一軟,跪在地上,蒼鷹倉猝將她抱在懷裡。
又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候,林間走出一小我影,眾教徒睜眼一瞧,恰是九嬰來了,頓時大喜過望,圍了上來,全數喊道:“教主,教主,你可返來了。”
蒼鷹倉猝昂首,見那木筏已然不在原處,他皺眉道:“馮大哥,你在這兒照顧阿秀,我去追那於五藏。”
馮葉華說道:“糟了,那狗賊於五藏逃了!”
蒼鷹從樹上躍下,見到馮葉華已經將簫管二人重創,又接一招“風遠鐘鳴”,先劈中簫舵主腹部,破開一條大口兒,又從管舵主臉上劃過,將他半截腦袋劈開,兩人前後身故。蒼鷹放下心來,再看李書秀時,她木然望著本技藝中長劍,眼中竟深有懼意。
他上前拉住李書秀的手,喊道:“阿秀!你在發甚麼呆?”
蒼鷹喊道:“休跑!”從一旁趕上,一劍刺來,鐘舵主乃四位舵主中武功最高之人,與全真教玄鏡道人比擬毫不減色,若在平時,如何將蒼鷹放在眼裡?但現在勁敵環抱,情勢危急,而他鬼劍門所善於的乃是暗害潛行,現在正麵對敵,心中本就不肯。貳心下生出怯意,隻想快些逃竄,長劍一揮,本地一聲,將蒼鷹劍招擋開,單足一躍,升起兩丈,落在一根樹枝上,又驀地拔高數丈,轉眼已隱在樹冠當中。
萬益民說道:“教主,我得先回合山一趟,嘿嘿,替這兩個孩子籌辦喪事。你們在這兒忙完了,可必然要到合山來找我老萬,你若不來,這倆孩子的喜酒可千萬停止不了。”
李書秀悄悄挪開他的手,忍不住笑道:“大哥,你廢話真多!”
馮葉華答道:“還算順利,不過並未找到於五藏的屍首,他的木筏墜落山崖,多數活不成了。”
蒼鷹凝神半餉,俄然歎了口氣,笑道:“這瀑佈陣容太大,甚麼陳跡都冇留下。但除非那老賊有通天徹地的本領,不然萬難在這等天威中存活。走吧,我們歸去處二弟覆命吧。”
俄然間,隻見一人從樹冠下跳了上來,將那長劍握住,同時手掌一推,剛好將幾片落葉拂了過來,鐘舵主目不見物,心慌意亂,倉猝舞劍護住關鍵,豈料蒼鷹那一劍如電光火石,迅捷非常,竟從他劍招裂縫中一閃而過,使得恰是神禽劍法的“鵬翼萬裡”,撲地一聲,刺破鐘舵主咽喉。他荷荷亂吼,眼睛充血,被蒼鷹一腳踢中下顎,從樹上摔落,撞在一塊石頭上,立時摔斷了脖子。